……
    殷悦又开始说,说和前男友的往事。
    说曾经如何相依为命,又如何许下海枯石烂的诺言。
    前一句是真的,后一句是假的。
    殷悦扭回头,对上衍章的眼睛。
    火光中他黑眼沉沉。
    殷悦想:你不是喜欢笑吗?你怎么不笑了?你这是不高兴了吗?
    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你以为我们的身体曾经那样亲密无间,我便自此成为你的所有物吗?
    你以为我就应该是白纸一张,乖乖为你目眩神迷吗?
    她想着,几乎感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种感觉攥住心脏,兴奋又刺激,如同周围四溅的火星。
    她如何不晓得,这个男人对自身的魅力如此自信。
    几乎自负。
    他看她的眼神,那样的胜券在握。
    殷悦觉得这些天的自己在经历一场连绵的战役。
    这情感上的战役无声无息,却硝烟四起。
    她不停败退。
    此刻她终于、终于抢回了小小的赢面。
    ……
    有几秒,两人对视,没有说话。
    殷悦垂头,又拨弄下火堆。
    再拨一下。
    抬头。
    他又不看她了。
    “呵。”殷悦在心里吐出一个单音节。
    ……
    轮到衍章。
    他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我曾经背着我的父亲爬了我继母的床。”
    他说完,环视周围。
    眼神从一张张或惊异,或因听到秘闻而兴奋的脸上扫过去。
    “我没穿衣服,她也没穿衣服。”他慢慢地说,很是平静。
    似乎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殷悦手中的树枝掉下来。
    故意的!
    故意的!
    这么快,这么快他就找到了属于他的反击。
    殷悦缓缓抬起脸,看过去。
    夜色与火光交融中,他再次对她微笑。
    那样完美无缺的笑容。
    吊足了胃口,他才慢悠悠加一句:“在我八岁的时候。”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有人说:“这样啊……”
    “嗯,”衍章微笑点头,“就是这样,我还是个小孩子啊。”
    “呵。”殷悦又在心里默默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