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权利。”
藏弓平时最烦别人婆婆妈妈,但遇到这事他竟难得没有嘲讽,可能是物伤其类,觉得自己也婆婆妈妈。
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库尔瓦家做仆从的?”
伊力瓦说:“十岁。在那之前也去过一次,那天正好赶上少爷贪玩,从学堂逃了。库尔瓦老爷觉得我虽为外族人却性情稳重,可以陪伴少爷读书,就在半年之后召我进了府里。”
伊力瓦说着也躺在了草地上。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影,只有斑驳几个光点投映下来,在他脸上摇摇晃晃。
藏弓看见他手腕上有疤,只浅表一层,面积却不小,便问道:“那是什么疤?”
伊力瓦抬手看了看,答道:“胎记。父亲说六翼族人的图腾是六翼神鸟,而鱼鳞是水栖族的东西,就赶在我进府伴读之前用药水烧掉了,免得往后被有心人挑理。”
藏弓冷嗤一声:“事多。”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直聊到手术做完,二宝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他们说安瑟的事。
伊力瓦竟然也不明白安瑟为什么喜欢那个男人,只知道自打半年前那男人出现以后,安瑟就时常望着园子里的香蒲草发呆。
藏弓说:“喜欢一个人就放手去追,他也没什么错,跟他比起来你可真不够勇敢。”
伊力瓦赧然,急忙辩解:“你误会了,我对少爷的感情是很真挚纯洁的友情,就像,就像你对小老板那样。”
藏弓滞了一瞬,“哦,那的确很纯洁。”
二宝:哈,火头军以为谁都是断袖呢!
安瑟醒了,仍然是被伊力瓦接住的,但这次伊力瓦的脸色全程红通通,也不大敢看安瑟。
安瑟比上次更虚弱,知道是伊力瓦在抱他,便安心地倚靠胸膛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说了一句:“伊力瓦,还好有你陪着我。”
看着伊力瓦把安瑟抱上车,二宝的心情无以名状。他慨叹道:“伊力瓦真的好忠诚,把安瑟当成了亲弟弟一样对待。安瑟也是个好主子,就是性子太执拗,真希望他能早点勘破,早点回来赎他的命根子。”
藏弓嗤笑,也跟着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排。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二宝:“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藏弓:“伊力瓦喜欢安瑟,只要安瑟回头看看,就能找到更好的归宿。”
二宝:得了吧,他们是纯洁的友谊。
连轴转了个把月,人和牲畜都很困顿,想休假。因此二宝停业装修,还把隔壁的肉脯铺子盘了下来。
要说起肉脯铺子的倒闭,二宝真是很冤屈,隔壁老板非说客人们但凡经过全人杂货铺就食欲全无,才害得他生意凋零。
二宝承认,一家做人肉,一家做猪肉,肯定得有一家做不起来。但先来后到的规矩还是得讲的,你早知道隔壁是做人肉的,干嘛还要盘下这铺子?除非你从一开始就打着压制对方的算盘。
东哥儿说:“老板,要不然咱们上门去送点小礼品,买卖不成仁义在,好聚好散嘛。”
二宝想了想,“成。”
半刻钟后,两人回来了。
藏弓奇怪道:“怎么这么快?”
东哥儿郁闷地挠着头,“被骂了。”
藏弓:“嗯?为何?”
东哥儿没回答,冲他家小老板的背影撅了撅嘴,示意去问小老板,他不敢说。
藏弓于是从躺椅上起身,走到诊台搭上小老板的肩,揉了揉那一把小马尾,“给小舅说说,怎么欺负我大外甥了?小舅给你出气。”
二宝擦着手术刀,说道:“不用,他不接受我还省事了呢。我好心好意要送他一台手术,他还骂我。”
藏弓:“骂你什么了?”
二宝:“骂我小王八蛋。你说说,他的脸是不是皱得像牛肚?就应该做除皱拉皮手术啊,做完以后说不准就能讨着媳妇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藏弓:“……”
藏弓冲东哥儿使眼色:在人家铺子里也是这么原话表达的?
东哥儿:嗯呢嗯呢嗯呢!
藏弓:挨骂不亏。
装修队来了以后,二宝就带着一家子出门去了,说是郊游,结果把人和牲畜全带到了松柏园。
工人们冲他们招手,热烈欢迎东家莅临查岗。但意外的是,东家不是来查岗的,而是来帮忙的,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火头军气得直拿鞋底搓地,搓得松针咯吱响:本仙子下凡以后哪天不在体验生活?还用得着再来这儿感受一遭人间疾苦?
下午申时,日头还烈着,干活儿的全都热得满头汗。
工人已经把地夯实了,中央留建三层楼的琉璃瓦房也已经拆干净了,接下来就是盖楼、挖渠、铺路、装饰园子和修建雕塑的基座。
三四拨人各自分工,忙得热火朝天。
二宝让东哥儿去姚记药铺买藿香水,东哥儿做事麻利,一来一回才两刻钟。二宝把藿香水分给工人,剩下几瓶拿到了树底下,分给了自家伙计和牲畜。
他自己先开了一瓶,咕嘟咕嘟喝得爽利。
藏弓问他:“什么味道的?”
二宝讶异,“你没喝过?”
藏弓说:“没有,我们这种天天对着炉灶烤火的,哪里会用得着解暑。”
实际是因为他有侍从贴身伺候。小丫头们机灵,冰块里掺着精心调配的百花汁子,两把大芭蕉扇对着冰块扇出凉气,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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