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救,趁早治疗还是来得及。
不过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好医生啊!便与萧子凡和周大山商量着如何把他连夜送到县城去治疗。
周大山先是推说小病不用进城浪费钱,然后又道路途遥远恐劳顿起来麻烦更大,总之就是不答应。不过在周西西看来这些全是借口,要钱她这也不缺,说远三人不就半夜路程就赶回来了么,有些她真不明白老爹究竟在犹豫些什么。
又或许周大山是太过迷信他自个儿的神药,竟用牛皮纸把祖坛前的香炉灰盛了些过来,要喂周东东干吃下去。
西西气得把那些个东西打落在地,几乎是哭着求她爹千万不要固执。借机叫萧子凡赶紧背起周东东送县城就医去。
小小的周宅里场面一度混乱,最后还是周东东从萧子凡背上跳下来拍拍胸脯大声道:“姐,我没事,骗你的。”
他充足的中气把周西西吼得吓一跳,看着样子真不像是个病人。
周东东看了周大山一眼,最后坦白道:“我承认啦,是我装病,然后骗爹爹去把你叫回来的。”
周大山咳嗽一声,背过手去。
周东东接着道:“其实我身体好着呢,你看,我还学会了武功。”
说着喝喝哈哈地耍了几个动作,看着还是有模有样。
萧子凡和周西西面面相觑,有点脑袋跟不上。
周东东打完套拳发现大家都没反应真是尴尬不已,冲爹道:“爹,你看孩儿武功有点长进不?”
窗外的太阳已经露出半个头,映着周东东挂满汗珠的额头,还有周大山严肃的脸庞。
周大山开始训斥儿子:“你个混小子,要姐姐回来非得用骗的不是,看我不打死你。”只说着撸起袖管就要动手。
周东东躲到姐姐身后拉着她的袖子,虽然他现在已经高她一个头显得有些不协调,可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哀求姐姐:“爹要打我,姐你救我啊。”
周西西满是惊愕的脸上终于露出些笑容,原来只是恶作剧呀,索性也装着生气的样子责备他:“那你干嘛骗人?要想你姐做什么不到城里找我?该打!”
现在东东除了能找姐姐求救还能赖上萧子凡,赶紧转移阵地躲到个头比他高的姐夫后头祈求道:“姐夫你向来对我最好了,一定要救我啊。”
萧子凡连他偷偷欠下的那么多债都肯替他还了,更何况是这种小事,不过他看着气势凶猛的周家父女也有些胆怯,可是想起自己该变得勇敢些,立马站出来佯装淡定地替东东说话:“爹,西西,东弟他许是不好意思见到从前的同窗和孔老先生,才不想进城的吧?”
这次萧子凡说得还挺有理,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被他说到心坎里。周东东是觉得真真对不住老先生的栽培,默然低下头去;那两父女则觉着没有尽到父亲和姐姐的责任,害得这么个孩子年纪轻轻便要去戍军,也都心有所愧。到头来是西西过去把东东抱住,几乎要哭起来。
周大山也不再说什么教训的话,忙叫东东拾掇个房间出来,好给姐姐和姐夫落脚。
周西西睡醒已是午后近黄昏,萧子凡不在身边,只听得院子里拆招卸招的格斗声。她出到外面看,原来是萧子凡在和爹爹比试武艺,噢不,能和爹爹动上手的肯定是萧子渊。萧子渊换上身轻便的宝蓝紧身衣,行动更加灵敏。兔起鹘落,招式繁复叫人眼花缭乱。闻声出来观望的东东看得是目瞪口呆,恨不得马上就能把姐夫和老爹浑身本领都学了去。
萧子渊余光扫见周东东,陡然卖个虚招从周大山的掌风下逃开,咻然向东东身边欺来。他道姐夫只是跟他开玩笑,不闪也不躲,仍旧笑嘻嘻地看着他的攻势,只是会条件反射地把眼睛一闭。方才那么闭眼就听见西西哎哟一声,连撞着他仰面朝天一并跌倒在地。
好在谁都没受伤,周西西还能中气十足地抱怨:“你还真动手啊!”
萧子渊沉默不言,只是收起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东东忙把姐姐扶起来,倒有几分向着姐夫的意味:“姐,人家高手过招你掺和进来不缺胳膊少腿的就不错啦。”
西西没好气地反问他:“你是高手吗?要不是我挡着你不得被打得经脉断裂吐血而亡!”
周东东只是扑哧扑哧地笑,他设想的是姐夫一定会稳稳当当地在他面前收住掌,好吓他一大跳。所以他才要更加显得临危不惧,好表现出自己男子汉气概。
周大山赶过来把把女儿的脉搏,确认她无伤无痛后才松口气,回身对萧子渊既有赞赏又有几分担忧地道:“子凡,近些日子你的武功大有长进,这倒是件好事。只是习武之人切忌心浮气躁,时时刻刻定心守神才是重要的。”
萧子渊也不搭理老丈人,扭头就走,弄得周大山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于是只好问西西:“他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周西西没法子只能这么点头,但她总感觉萧子渊像是变了个人。可是,对于某个屡屡表白被拒的追求者你还能要求更高吗?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有周东东对姐夫投去无比崇拜的目光,他总觉得这种酷酷高冷的样子才是男人的典范。
结果半刻钟不到,另一个版本的姐夫便提着满满一篮从长乐山摘下的蔬果菌菇回到家中,蹦蹦哒哒地进到厨房里忙活起来,见着谁都笑脸相迎客气有加,跟刚才那个简直判若两人。
等到满桌的美味端上台来,连周大山也忍不住问,咱家女婿怎么这么古怪?
周西西只好含糊地回答,刚才我把他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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