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本来以为这件事他能好好想想, 奈何期末考将近,每天的训练也都没有落下,倒是一直就这么搁着。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 连日来文化课和游泳训练两种高强度的折磨, 让他决定放自己半天假。
难得的假日, 祁宴没有特意早起晨练, 而是选择睡到自然醒。
平常都是早上四五点起床, 再赖床也不会晚到哪里去。
早上九点, 祁宴在床上滚了滚, 看了一眼手机,觉得还能再睡会儿。
他闭眼, 左滚,右翻, 各种睡姿尝试过了一轮, 最后绝望地睁开眼。
还是没能培养出睡意。
把被子掀开, 他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
睡不着……
放弃睡回笼觉的想法, 他顶着一头乱发坐起身,边打着哈欠边走出房门。
祁宴的房间里没有浴室,要洗漱得走出房间。
他正眯着眼打呵欠,忽然就听到一道熟悉,却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声音。
“早。”
祁宴蓦地睁眼,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瞪向在客厅沙发上端坐着的霍则。
他惊愕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脑子瞬间清醒。
祁宴看了看四周, 嗯, 是自己家没错。
视线转回霍则身上,眼睛依然瞪得老大。
那这时间,霍则怎么会在他家?
坐在另一侧的祁母回答:“这不期末要到了吗?我请阿则腾一天时间出来替你补习, 你不是总喊着这次考试的范围更难了吗?”
霍则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么一回事。
祁宴哑口无言,倏地想到自己头发乱翘,脸也没洗,干脆转过身背着他们。
“我先去洗把脸,你们聊!”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进浴室,徒留祁母盯着他仓皇逃跑的背影,不解地眨了眨眼。
“这孩子怎么跑那么急?”
霍则猜测:“可能是刚起床的样子被我看见了,不好意思?”
想到刚刚一瞥,祁宴颊上还有睡着时留下的红印,霍则就放柔了眉眼。
怎么能这么可爱。
祁母失笑:“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这十几年来都看过几次了,现在才突然难为情起来。”
霍则知道原因,但没有将答案说出口。
毕竟现在的情况跟以前略有不同。
以前祁宴拿自己当兄弟,哪还会注重那些枝末细节的小事。
可现在开始都会开始注意自己仪容了……霍则笑意加深。
有意识到,总是比无动于衷还来得好一些。
这也代表,他的胜算更高了点。
祁宴在浴室里捣鼓了足足超过十分钟。
出来的时候连头发都柔顺了不少,方才可没少和吹风机奋斗。
祁母奇道:“难得你早上还愿意吹头发。”
晚上洗完头都懒得吹的人,今天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祁宴早已想好借口:“头发睡翘了,用梳子也梳不顺,只好吹头了。”
只不过以往睡翘了也就睡翘了,祁宴压根不会搭理,该出门还是出门,也就今天撞见霍则了,他才提起精神跟自己的头发搏斗一番。
这理由顺利说服祁母,她点点头,围上围裙,“你带阿则先去你房里聊聊天什么的,早饭我给你热一下,等会儿出来吃。”
梅姨出门买菜,只是热个饭,祁母还是能做的。
霍则就算时常照访祁家,到底也算客人。
不好将人一个人扔在客厅,祁宴也只好把人往自己房里带。
祁宴指着床沿:“你随便坐吧。”
这房间霍则来过无数次,摆设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动。
单人床紧靠着窗台,床旁就是书桌,桌前木质的椅子椅背和椅面放满了衣物,没法坐人,霍则便转而走到床前。
祁宴起床没有折被子的习惯,醒了之后被子是怎么掀起来的,现在依然是那副德行。
藏蓝色的被子被推往一侧,露出同样色系的床单。
从床上的皱褶不难看出祁宴方才下床的轨迹,霍则顿了顿,没有直接往床上空出来的U字处坐下去。
他将被子一把拉了过来。
里面填充羽绒,并不算重,一掀起,扑面的香根草味袭来,随着被子展开与折迭,味道范围散得更广。
──是祁宴的味道。
祁宴身上还穿着睡衣,他打开衣柜打算要换下衣服,却站在柜子前纠结了好半晌,迟迟没有开始动作。
一想到霍则就在自己房里,要换衣服这么平常的事都让祁宴产生了顾虑。
换?还是不换?
在游泳馆的更衣室更衣早已不知看过多少回,可那会儿还有别人在。
现在可只有他跟霍则两人,独处,还是在自己房间。
正犹豫着的时候就听到被子的响动。
祁宴从衣柜门探出脸来,发觉霍则掀起了他的羽绒被。
“位置太小的话你把我被子往旁边挪挪就成。”
他以为霍则是觉得坐被子上不好,单纯想挪个可以坐的位置出来而已。
在祁宴的观念里每天都需要用到的东西不用收得太妥善,不然要使用时也不方便,便一直任它去。
说话的同时祁宴看了下衣柜的门。
一整片的,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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