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检查有点多, 霍则的表哥去安排住院事宜,打算先让霍则住一晚,针对肩膀部位做彻底检查。
施打过镇静剂后, 霍则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那么痛苦, 从一个检查室又被推往另一个检查室, 过程中祁宴一直陪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霍则表哥的缘故, 向来难等的病房竟然幸运在今天就等到一间, 还是单人房。
祁宴没有马上进去, 而是沈卓安也就是霍则表哥先进去同霍则说话, 他自己则坐在病房外头。
“报告明天才会出来,你肩膀好不容易才养好, 就算是小伤也轻忽不得……”
关门前,祁宴还听见沈卓安滔滔不绝的说教声, 他念叨起来的能力, 简直跟李教练不相上下。
拿出手机, 把病房号码跟李教练他们说一声后, 祁宴才有空闲去思考,刚刚沈卓安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初三那年曾发生过一件事,导致他们最后一场比赛失利,没能晋级。
为此祁宴消极了一阵,那会儿正迎来毕业, 中考结束, 毕业典礼都举行过了, 自然没有机会他在学校碰见霍则。
本想着反正两人家住得近, 他又不是不知道地点在哪儿,想找人,直接上门就是了。
也就是那个暑假开始, 祁宴完全联系不到霍则。
他去他家,家里没人。
祁宴打电话给他,不管是他私人手机还是家里电话,也都没接听。
发出去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连“已读”的标示都未曾显示。
祁宴怕出事还担心了好一阵子,等到上了高中开学,见到霍则还是好端端的出现,他心中悬着的大石才彻底落下。
“你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暑假都不见人?”
当他一如往常要将手勾上霍则的肩时,霍则却侧身避了开来。
“别靠我太近。”
自己视如兄弟的人几个月没见,性格大变,连对他的态度都冷了下来,祁宴当下打击之大,整个人都木了。
“你怎回事?”
他不死心,接二连三再找上霍则,可霍则对他的态度不是回避就是冷淡不已。
祁宴好面子,因为对方是霍则,一次两次的他都可以忍。
可总这么对他,他耐心被磨尽,发火同霍则翻了脸:“好,我就离你离得远远的,这下你总满意了不?”
祁宴当时瞪着他,霍则虽避开了他的视线,可表情也不像痛快到哪里去的模样。
当时祁宴气得狠了,也没怎么去琢磨霍则为何会摆出那种表情的原因。
一个有意疏远,一个心都凉了不想再靠近,两人高一时便成了那般水火不容的关系。
而祁宴现在才隐约想起,当时他靠近霍则时,似乎是闻到一点药香味的。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弯下腰来。
那个暑假,霍则在国外进行治疗,肩上的伤还没好,所以没法下水,会远离自己,只怕也是怕自己闻到药味追问一二。
祁宴把脸埋在双手掌心里,低低骂了声:“……草。”
为什么不告诉他啊?
为什么这种事他得从别人嘴里听见?
他闭上眼,平复自己翻腾的情绪。
“宴哥!”
尤江旭的声音传来,祁宴顿了顿,顺势揉了一把脸,将刚刚的繁杂心思一起揉掉。
他抬眼,见到李教练领着队友过来,同行的还有茗霖的杨教练,以及覃俊翰跟那个戴鸭舌帽的少年。
看到覃俊翰,祁宴本来就气闷的心情更为光火,他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大步就往覃俊翰的方向走去。
祁宴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过来?”
他拎起覃俊翰的前襟,越看他越不爽。
李教练就在一旁,怕祁宴动手,忙上前阻止:“好了好了,他们是来给霍则道歉的,先松手。”
祁宴没好气地狠狠瞪了覃俊翰一眼,把人看得没好意思抬头,他才收回目光。
覃俊翰直到这时才隐约感觉事情好像比他预料的还要来得更严重一点,心下微慌,却掩饰着没敢在他们面前显露。
祁宴指指身后的病房:“霍则跟他表哥在里面。”
李教练点头,领着人敲门进去。
祁宴没有跟上,就在外头盯着覃俊翰,他走一步祁宴眼神就跟着往前挪,眼里的敌意大到路人都能感受到,更别遑论覃俊翰本人。
他加快脚步跟在教练身后,明知自己是要去道歉的,却依然没有减慢速度,像躲着一匹恶狼似的,恨不得立马遁地逃走。
“出息。”祁宴哼了声,很是看不惯他这副德性。
尤江旭本来要一起入内的,后来看了看里面,想想一下子太多人进去也不好,脚下一滞,转而往祁宴身边坐下。
“宴哥,你的奖牌和奖状!包我也给你拿来了。”
“谢了。”祁宴顺手接过。
奖牌一金一铜,金牌是个人项目的50米自拿下的,至于铜牌则是混合泳接力,四棒选手每个人都有一块。
发觉祁宴盯着铜牌的时间比较久,尤江旭把另一块也拿了出来:“这是霍则的,还是宴哥你亲自给他?”
祁宴停顿了会儿,最终摇头:“不了,等一下你进去自己拿给他吧。”
他怕现在跟霍则讲话,自己憋不住情绪。
实在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霍则交谈。
祁宴的心情基本都展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