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二楼才没了动静。
几人在楼下听了一晚上活春宫,如今已经可以气定神闲的坐下喝茶了。
丁淮上楼看了一眼,下来时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道:“死了。”
茯苓点点头:“那现在动身去潼城?”
丁淮握着扇子的手一顿,惊讶的抬头看着茯苓。
茯苓笑道:“怎么?不去找廖鹏远算账?”
丁淮皱眉:“你其实不必……”
茯苓道:“廖鹏远是潼南派掌门的儿子,如今潼城正在举办武林大会,各门派都在,你就算动的了手,也很难全身而退。”
邱毅吃着包子,跟着道:“出来一趟你就死了,那我们多不好交代呀。”
茯苓心想我他妈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丁淮沉默片刻,突然拱手,郑重道:“多谢。”
茯苓笑了笑,用力按了一下邱毅的肩,戴上面具:“走了!”
张发财昨晚整理了一下春风楼的账本,他从前在弯月帮便打理账本,对账目知之甚多,如果不行走江湖,当个账房先生也饿不死,他和阿瑶交代了一些账务上的事,阿瑶在春风楼待的时间不短,对事务还算熟悉,应当没多大问题。
“有钱,你从昨天到现在,一共吃了八斤三两的葡萄,把账结了,咱们亲兄弟得明算账,别想着能白嫖不给钱。”茯苓道。
王有钱又塞了串葡萄进嘴里,闻言点点头,掏出一锭银子。
“茯少侠!”阿瑶在门口叫住茯苓,她的脸有些泛红,“我见你昨日爱吃这桂花糕,今日特意做了一些,你要是不嫌弃,就带着路上吃吧。”
茯苓看着那包桂花糕,笑了笑:“多谢,你保重。”
路上茯苓把那包桂花糕给几人分了充饥。
丁淮笑道:“这是那姑娘亲手做的。”
邱毅问道:“你如何知道?”
王有钱一口塞进嘴里,也疑惑的看过来。
丁淮道:“味道虽算不得太好,料却比外头卖的足,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张发财道:“难怪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闻到好浓的桂花香。”
“老大给、给钱了,”王有钱道:“我看见他,在那姑娘,身上挂、挂了钱袋。”
一阵沉默。
邱毅问道:“他不会按市价给的钱吧?”
几人都知道茯苓爱吃桂花糕,每次都买八十文钱的桂花糕。
张发财道:“那倒不至于……我看那钱袋里应当有一百文钱。”
多讲情面啊,还知道凑个整。
不知道阿瑶要是知道自己一夜未合眼,满满的心意等同于二十个铜板,心里会作何想。
茯苓却没听他们闲扯,他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思绪飞了好远。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初雪的第一天,往他怀里塞桂花糕的人。
在雪中不染纤尘,贵气天成。
这么多年过去,那人一定长成了神仙模样吧?
潼城——
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是江湖真正的高手盛宴,一个月前,潼城就陆续有门派到达,当地的客栈、酒楼生意红火。
茯苓几人在潼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弯月帮也带人来了,张发财和王有钱怕惹麻烦,并不露面,只是在暗处跟着茯苓。
茯苓问:“翼山可有拜帖?”
丁淮道:“有是有,但薛承昱不会来。”
邱毅问道:“这是为何?”
“他的刀坏了,”丁淮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花草纸,道:“其实我这次出来,也是有任务的。”
那张花草纸展开,清香蔓延,上头只有两个字——茯苓。
邱毅瞪大了眼睛。
“看来我混的不行,连名号都没有,”茯苓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薛承昱想要我的刀?”
“不过他要失望了。”丁淮让店里小二拿了根蜡烛过来,当着茯苓和邱毅的面,把那张纸烧掉了。
三人相视一笑,茯苓让小二上一盘炒花生米。
茯苓人生有三大嗜好:吃桂花糕、吞白煮蛋、啄花生米。
吃到第三盘炒花生,邱毅对这种草鸡啄米的吃法实在忍无可忍,他咸得连茶水都咽不下去了,尖着嗓子喊小二过来点菜。
茯苓道:“你好好说话,别学鸡叫。”
邱毅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道:“这顿饭我请,咱不吃花生米了成吗?”
茯苓摆摆手,客气道:“那倒也不必,你请有钱一个人吃饭就行。”
“……成交。”
大堂里突然人声嘈杂,一个穿着青衣的老头进来,后面跟着三个弟子,为首的那个腰间佩了把流云纹样的剑,剑目星眉,气质不凡,他一出现,马上就引起了注意,有人认出他们,主动上去拜会。
茯苓远远的盯着为首的那个弟子,不由得心神一震。
茯苓过目不忘,那样的容貌气质,腰间那把剑,就是他七年前遇见的那个人!
颜烛注意到茯苓的目光,也看过来,但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很快就转回了头。
丁淮见茯苓看的出神,解释道:“那老头就是霍山派掌门常如松,为首的是大弟子颜烛,接着是二弟子孙墨、三弟子韩月琴。”
邱毅的嗓子这会儿缓过来了,他问:“还收女弟子?”
“又不是练九阳神功,为何不能收女弟子?”丁淮道,“那韩月琴,是槐山派掌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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