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怪闷的。”
贾宝玉无可厚非地跟在她身后,暗悔自己当日往那香囊里下的药有些重了,让元春多受了这些日子的罪。不过也好,荣国府最近一段时间不停地寻医问药,就是宫里有人暗处盯着,也得相信元春是真的受了暗算。
也是贾宝玉对百科全书上的东西,也只是用时才翻上一翻,平日里并不多研究。又有好些药品的名字,百科全书上的记载与此世有些差异,导致他只能挑挑捡捡,选出了一种此世人不能验出药性,还不致留疤,却又看起来骇人的方子。
好在这药看着吓人,其实出的疹子也不过存个十天半月,自己都能消了。那药效与别的药又不相冲,请来的大夫开得还多是平火散淤之方,所以现在元春脸上的疹子,已经比她刚回来的时候消了好些。
“大姐姐真是大好了。”迎春端详着元春的脸,高兴地拉她的手道。经此一事,倒让元春与迎春发自内心地亲近起来,就听她道:“天天四五碗药下去,要是一点效验也没有,我倒不知道该去哪儿哭了。”
宝玉道:“何必一天四五碗地喝药,把人的胃口都败坏了。不如姐姐捡那不太苦地喝一碗也就是了。”
元春恨恨地点点他的头:“谁知道是哪碗药起了效,若是正好是我停的那一碗可怎么好。”
宝玉还是笑嘻嘻地:“那不如姐姐先记下,今日里喝的是哪碗,明日里再喝另一碗。有个四五天也就试全了。”气得元春更批他胡说。姐妹们说笑一会儿,才到了宝玉他们上课的时间,二人相伴着去见李先生不提。
时光易过,堪堪半月光景,元春脸上的疹子终于大好,喜得贾母一直念佛。又想起自元春回来就被自己关起来的王夫人,总不好阻了人家的母女之情,将来自己落了埋怨。
可是又怕元春心软,对上王夫人的哭诉,再回来向自己求情放王夫人出来,一时左右为难。宝玉看出她心中之事,一问后笑道:“不如我陪着大姐姐去见太太。我也好长时间没和太太说话了。”
贾母知道宝玉虽小,心眼可是不少,对上王夫人的招数也是层出不穷,于是点头道:“去吧,你大姐姐刚好,别让她太劳累了。”
宝玉心下有些无奈,现在贾母是一点面子也不想给王夫人留了,儿女去给她请安都要用到“劳累”二字,也是没谁了。
不过元春面上也一直有些纠结,没有注意到贾母的用词。她现在对王夫人的感情十分复杂,她知道王夫人对自己不是不疼爱,从吃穿用度上完全可以看出她的用心。
可是面对上家族或者说是对上王家的利益,王夫人却毫不犹豫地把她给牺牲了。
若是为了贾家,元春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毕竟自己是贾家的女儿,享受了贾家这些年来的荣华,也该回报贾家以富贵。可是王家呢?只是自己的外祖家,平日里只是亲戚往来,可是有什么理由,为了王家想向人投诚,就要送自己这个贾家女进宫呢?
而母亲,竟然同意了!元春在得知真相之后,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不是王夫人生的,原来对自己的好,不过是为了最后利用自己。
现在自己要去见母亲了,可是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元春在路上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
此时王夫人已经住进了梨香院,同她一起搬进来的,只有赵周两位姨娘与探春。贾政现在长住书房,轻易不肯迈进梨香院。贾珠三兄妹,都有了自己的院子,因贾母的话在,每日请安也只是在院门口。
所以梨香院里下人虽然不少,可是并不怎么能见到人走动。又是早春寒尚未消,就显得有些萧瑟。元春的心自是一软,看向正房的眼神,也缓和了几分。
宝玉一直在观察着元春的神色,见她此时有被忽悠了去的倾向,生怕她一时心软,再被王夫人利用,忙上前拉了元春的手:“大姐姐,好不容易好了,就要太伤感了。太太见了大姐姐好了,也能高兴。”
高兴?为什么高兴?难道是自己好了之后,又可以利用自己了吗?元春正是敏感之时,自然一下子想得多了。而这样的想法,却是宝玉乐见的。
他向守在门前的丫头示意了一下,等着看王夫人会不会见他们。
答案非常明显,王夫人已经让关了这么长时间,除了每日里在赵、周两个姨娘面前使使威风,再没有人肯理她了,现在一双儿女能来给她请安,她自是乐不得地让人快快进来。
元春与宝玉两人请安礼行的都很标准,问候的话也很中规中矩。可是这些都不是王夫人想要的,她问元春:“你脸上即已经大好了,可听到老太太对你日后有个什么打算?”
元春摇头道:“老太太只让我好生养着,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这个也是正常的,毕竟元春从宫中走一回,就算大家都知道她是被人暗算了,可是她的心下终会有些受伤。也该让她平静些日子才好。
可是王夫人却不这样看:“你都多大了,怎么老太太还不着急。不如你回去与老太太说一声,还是得我带你出门交际几次,才好让那些太太们知道你的好处。再说,你舅舅位高权重,往来的人家也都体面,很该请你舅母帮下忙才是。”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王夫人还想着让王子腾给元春说亲,宝玉也是佩服:“太太这几日里睡得可还好,下人们有没有怠慢太太?”他转移了话题。
谁知王夫人并不领情:“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这么过罢了。倒是元春,你还是要与老太太说,如今你已经十五岁了,再不相看的话,怕是没有什么好人家了。”
这样的话,让元春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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