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要反抗。
双杏等着、等着,感觉那些落在她眼皮上的吻已经够多了。他们带着他嘴唇的温度,明明是凉的、冷的,但是却好像把他心底的所有感情都点燃了。但是这些吻、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这样谨小慎微,怎么就不能往别的地方再挪一挪?
双杏好像不太满意了,将一直放在段荣春胸前的手抽了出来。
然后、然后,
——那只手揽住了段荣春的脖子。
本来就已经绷着的弓,一瞬间就泄了气。他们此刻像是两堆劈啪作响的柴,遇上一点火花都会点燃。
......点燃,是双向的。
那唇终于动了,不再只吝啬地在眼睫上浅尝辄止。
一个吻,又一个吻。
他在亲吻着她的泪痕,那些代表着她过去的悲伤的眼泪,终于有一天,能自然的流出来,又有人珍惜地去擦拭。
眼睛、脸颊、鼻子,然后,是唇。
段荣春和双杏在这一瞬间都变得迟钝了,所有机智灵动全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们之间凑得太近了,不仅仅是呼吸相互交|缠,他们的眼睛中也只能看见对方。他们的眼睛离得这么近......
近的似乎要将彼此都吞噬。
她的唇瓣是粉的,在他面前,她经常因为这些或者那些的理由,把她的唇抿起来。
段荣春曾经无数次看见她的唇张张合合,从里面说出很多熨帖的话。
她呵气如兰,现在这兰花都生长在他身边。
交叠起来、交叠起来了。
这是他们曾经都没有过的体验,他霸道的不再允许她去咬她的嘴唇,因为什么都不行。
现在你的生、你的死,你所需要的、所有需要你的,都要掌控在我的手里。
逃不开、逃不开,所以也就别想再逃开。
这不仅仅是我给你设下的锁套,也是我心甘情愿、引颈受戮。
一次、再一次,笨鸟先飞,总是要多多实践。
累了、倦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呼吸不过来了。
——“是鱼目还是珍珠,可不是谁就能说的算的。”
可是那双杏眸中又流淌出了珍珠,但是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你不要说话,我也不要说话,谁都不能泄露这一瞬间天地间潜藏着的绯红秘密。
换气......再换气......
双杏又吐出一口气,这次是真的不愿意看一看眼前的人了。
宫里的生活把她磨砺的谨小慎微,但是其实她的本性还是十年前那个娇气的小姐。
她咬咬嘴唇,把头偏回来,瞪着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是在控诉、又好像只是在娇羞。
面对着她的眼神,段荣春迎着、脸上却还带着笑,浅浅的、淡淡的。却又是因为这浅和淡,让它们铺满了天地。
确定了眼前的人是他可以撒娇的人。双杏小声撒娇道:“捡回来。”
捡回来什么?
风已经又悄悄地离开,好像它的到来只是一场无聊的梦境。只留下一地的狼藉,纸条在脚边、在门口,而刚才根本记不得它们、顾不上它们的人儿们现在心中才突然回想起它们。
如果它们可以说话,一定要狠狠控诉人们的可恶。
第一次说的时候,双杏还有些不太适应,带了一些弱弱的尾调在里面。但是再咬咬嘴唇,她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把她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会放在心上。
段荣春似乎突然被惊醒,低声说:“捡的、捡的。”
手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攀升到了她的脖颈,捧上她的脸颊,让她松口、松口,别再咬自己无辜的嘴唇了。
好像是为了回应他的话一样,她问了两次,他也就回答了两次。
双杏抿了抿唇,很是听他的话,两张脸面对面得。她脸上带着天真稚嫩,和平日不易见到的娇气和狡黠。
他也是第一次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能够有一个人是你的心肝子、命根子、眼珠子。
嘴上答应着,手不再去捧着她的脸,反而转向了她的头发。
——那几缕掉落在她脖颈的头发,引得她看起来狼狈可怜,那可怜——也又变成了可爱。
段荣春像是终于在梦中醒来,被允许去碰一个珍宝。他分明亲也亲了、吻也吻了,现在却好像一瞬间坠入到现实。小心翼翼又难得地笨拙,——去轻轻拢她的头发。
她看着他百依百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却不恼。
还看着自己指尖她的头发,她这阵子瘦了、抽条了,像皇城脚下的柳树,暗暗地新发出柳枝。她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少女,但是她的头发还像孩子的一样。顺的、滑的、散发着香气的......
看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双杏的脸上的笑更大了一些,这笑容和他往日的笑容不同,不是用来给陈皇后看的,也不是用来安慰小宫女的。
她不再非要去寻求一个别人给的身份,不用是陈皇后身边得宠的女孩,也不要是中宫里最为体恤小宫女的姐姐,这个笑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秘辛,也是他失去了很久才终于得到的宝物。
明明是好看的,无论撞在谁的眼里都要说好看。
他看了却觉得心里难受。
在他还没有得到的时候,心中想的都是怎么占有,怎么独占,如何霸道地去毁灭。千种万般念头,都是不为人知、更不敢为人知,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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