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隐迦夜从来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不死川实弥清清楚楚地记着这件事,但是他可以吻她,可以抱她,可以看见她的笑容。
而在万隐迦夜拜托他的未来里,她会将什么‘锖兔’忘地一干二净——虽然也连同他一起,但是她终究在自己的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这样啊。
只要撑过这个晚上,只要过了盂兰盆节的话——
明明一切都会变好的。
“啧!”
“……”
万隐迦夜做出的所有的判断的基础,都是在锖兔活在人间的情况下,故而她也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如果那个人,真的那个了呢?
“他早死了,哪有什么——‘枉顾’。”
不死川实弥本可以就着万隐迦夜的耳朵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啊……
万隐小姐咬着牙关,青筋暴露,已经没了笑意:“这玩笑不好笑。”
“你自己想想,就知道我有没有开玩笑。”
“富冈义勇是个混蛋,是个骗子——”她的眼睛像是在说,让他肯定她的话。
“迦夜……”
不死川实弥记得当他问富冈义勇,对于锖兔来说万隐迦夜又算是什么的时候,对方的眼神。
那意思分明是——只是普通。
在男人刻意放轻的声音里,万隐迦夜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清晰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被无数次放进假设的结果里,可没有一次认认真真地想过。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明明锖兔他,那么强,鳞泷是夸过他的呀?
金发女人无意识地坐了下来,不死川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重量,脖子上,手上的重量也轻了。
在能够自由活动以后,他望着她因为另一个男人的牵挂,而失魂落魄,心脏的腔穴里仿佛灌满了铅。
“对不起。”他却说。
“……”
不死川实弥在沉默的空气里轻轻搂着她,从自己的身上放了下去,以最轻柔的动作,慢慢、慢慢地把手掌覆盖在了万隐迦夜的脑袋上。
“你说谎。”
他的手刚刚给她重力,万隐迦夜突然抬起头,带着手往后走了一寸。
“富冈义勇也会说谎吗?”
“说不准!”
“我没有,他也没有。”
她像是找到了证据,睁大眼睛,“我见过锖兔,我见过他!在扬屋,在城墙跟儿底下的那条河边,他跟我说话,还给我打伞……难不能我连我自己也会欺骗吗?”
万隐迦夜确确实实见过锖兔,可不死川实弥只将这当做她因为极大的打击而产生的自我欺骗。
竟然挂念至此吗!
对一个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
越是坚定这个理由,不死川实弥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加大力道,指缝里全是她的头发。
“迦夜,你听我说……”他极力压抑着自己:“锖兔已经死了,你没有见过他,那是假的,呐——现在爱你的人是我,现在摆在你面前,能跟你做任何事的人也是我!”
“……不”
鬼的尖牙在生长。
“万隐迦夜!”
鬼的角也在生长。
“我找给你看——”
“万隐迦夜!你也知道不是吗!你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妹妹’罢了,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
“!!!”
本来要将后边的话拔高音量告诉她的,但是不死川实弥看见她的眼神以后,忽然哑火。
“你!想死么!”
他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他爱的这个女人,用真正的恶鬼看自己的食粮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中间产生了巨大的裂缝,不死川实弥到现在才突然明白一个道理。
他所做的这一切,被放在平衡板上,也比不过这个女人所重视的人都一个名字。
他拼尽全力,倾尽所有,竭力而为,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如此!
不死川实弥哑然失笑。
指缝顺着发丝之间抽走,他瘫在枕头上,靠着床头,那条活在万隐迦夜的心里的小鱼儿,长在不死川实弥眼睛里的小鱼儿,忽地——就死了。
银色的细鳞黯淡无光,死鱼的眼睛像是谴责她。
可是这丁点的谴责,不足以叫自诩恶人的万隐小姐动摇。
那条小鱼儿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它的主人之一从不问它的名字,也从不关心其死活。它的主人之二只看着心爱的人,也不知道它在他的眼睛里活了三年又三个半月。
这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可怜。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它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女人光洁的脚丫迫不及待地踩在地上,原来深陷去的弹簧床失去了重力,恢复了原状,万隐迦夜也全然不顾及在场的男人的视线,兀自脱了那间白衬衫,找了自己搭在客厅湿掉的衣服。
火光被无形的风顺着纤维的缝隙流窜,只转眼间就蒸发了水分。
万隐迦夜动作迅速,可是还是能让不死川实弥有功夫迈着悠闲的步子倚着房间的门框,看这个毫无羞耻心的女人。
他的眼中黯淡无光,樱花树也枯死。
“哎,万隐小姐啊,我刚才想通了一件事。”
男人笑脸以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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