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还真的是?!”我气得差点把签子掰断。
“不是了,这个本来是要送人的。”
“……那你全部拿去送人好了!!讨厌!还给我吃干嘛!”我没克制住,声音在凄厉的雪夜听起来有些吓人,果然,那边教导主任的声音已经响起来,“谁在那边点火?”
三木反应奇快,迅速起身盖灭酒精灯,草草收拾了下残局,拉着我的手飞快地跑起来。教导主任的声音还跟在身后:“我看见你了!不想被我抓到记过现在就出来!”
我吓了一跳,刚想回头却克制住了,三木却根本不理,抓着我快,我被带得也忘记了刚才的心绪,只顾着一头往前跑,轻捷的雪花擦过我的眉梢,眼角,最后落在我和三木交握的手的缝隙里,融化在不知道谁的温度中。
三木带我躲进不远处的理工楼台阶后,气喘吁吁地等着教导主任的脚步声过来,停了一阵又离开了。
三木松开我的手,往外望了望, “好了。他走了。”
我吁了口气。
“你呀,可真是酒精灯杀手。”三木笑着,给我看手里的酒精灯,里面的液体只剩下一小层。
“谁让你……”我只说了三个字就底气不足。
“棉花糖是我姑妈给我的,她明天没空去幼儿园,就让我去接堂妹,说让我拿这个哄她。”三木说到后来,语气里有了笑意,“便宜你了。”
我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喏。”递过来一串还微微发温的棉花糖。
“别以为这个就能讨好我了。”我哼一声,心里已经是要越过界的满溢的一池温温的水。
“那某人还吃得这么香?”
“……”
“看你吃的样子,真让人觉得棉花糖是诱拐儿童杀人放火越货告白居家旅行的必备利器啊。”
“你说谁是儿童?!”
三木被我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儿,转瞬又笑了起来,“我堂妹,我堂妹,行了呗……哎你别都吃完了,不然我明天怎么办?”
在人潮拥挤的起哄声里,我却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雪夜,明明是雪夜,他的笑容却舒服温暖得好似夏天的第一缕风,那么遥远又触不可及。
【七】
睡梦中被铃声吵醒,起初以为是闹钟没有多管,懒懒地蜷在被子里不想动,可手机似乎要至死方休似的震动着,我实在没可奈何爬起来一看,睡意却飞了大半,是林镜。
我想按挂断,犹豫了下却点上绿色的键:“喂……”
“果然还在睡啊,还好我打了电话。”
“……什么?”混沌的思绪还没理出头绪。
“一起去京郊滑雪记得吗?快起床啦,小懒猪。”
我被这个称呼一下子打回现实,想起三天前的圣诞节,林镜在人潮热闹的起哄声里从乐团众人里走出来,端着一盘淋了巧克力酱的烤棉花糖,走到我面前。
我愣愣地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说,“你居然也是乐团的。”
“我辅修小提琴,就像你辅修作曲一样。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
“……”
“你每次只送了阿森来就走,当然不会注意到。”
“……”
“你总是只看到阿森,可是他看过你吗?你目送他进场时,你递给他抹茶红豆时,你跟在他身后提着东西伤了脚时,他回头看过你吗?大家都说你们很般配,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他配不上你。”
“……不要说了。”
“跟我在一起吧,沙茶。”
“喂?听得到吗?”
我回神道,“那你等我一下,二十分钟吧,你在哪儿?”
“东门。”
事实上,我只用了十分钟就收拾完毕,还顺便带了三明治。林镜却拎着双份等着我。我把自己买的那一份藏到身后,他却已经看到:“刚忘了跟你说我给你带了早餐。”
“对不起啊,我吃两份也可以的。”
“没关系。”他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给我打开车门,“你以后会习惯的。”
车厢里温暖的空气霎时涌来,让人不知所措。
一月份正是滑雪高峰期,换好衣服出来,山上人已经很多了,很难施展开拳脚。我兴致也不高,滑了几个来回就撤下滑雪板坐在一边等着林镜。
我把手□□口袋,却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是三木的手机。那天捡到之后我随手放进了冲锋衣的口袋里。
这几天来,我不见他,不跟任何人提起他,也不再打电话催他要做什么事,可是满脑子都是那天的视频里他对着镜头的样子,重复一次,再重复一次,每重复一次我都像跌进深渊。
我点开手机,屏幕上是几条短信,一条一条看过去,等到最后一条,我背脊僵住了。
雪光刺眼,才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背后突然一阵大力袭来。阳光、人群、雪坡,天地整个的倒过来,惊呼声被割成碎片卷进耳朵,直到感受到全身传来疼痛时,我才明白我被后面滑雪跌倒的人带着摔下了山坡。
“12月25日来自林镜:我赢了。”
【八】
轻微脑震荡。脚打了石膏。左手缝了八针。所幸没有伤害到神经。手术过后沉睡醒来的早晨,发着低烧,却闻到窗外醇质的腊梅香。
林镜坐在一边削苹果,手法熟练,一层薄薄的红色从刀片里不断落下,见到我醒来,眼神一亮,“你醒了?”顺手帮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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