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答道。
果不其然,几人正说话间,突然有一个少年跳起身来,大叫道:“单单单,是单!我赢了!我赢了!通杀!你们的席位,今日都是我的了!”
那少年兴奋过头,得意忘形,不住乱蹦乱跳。众人一个没注意,他竟背着身子直冲黛玉撞来。
“放肆!”
“大胆!”
“速速回避!”
三位官老爷不约而同呵斥道。
却来不及拦住那少年。
眼瞅着他就要撞在黛玉身上,永玙轻轻一揽黛玉纤腰,手臂微一用力,就抱着黛玉轻飘飘转了一圈,避过了那少年。
而那少年,连黛玉的一片衣角都没碰着不说。等他闻声,惊慌回头时,只来得及看见黛玉飞扬起来尚未落下的一缕青丝。
永玙已经揽着黛玉扬长而去。
身后三名官员顾不上再多说话,急忙跟上。
不过又转过一个街角,永玙和黛玉眼前景象又大有不同。
适才还是商铺和仓库林立,金银珠宝耀人眼目,铜臭之气扑面而来。
现下却是衣香鬓影,欢声笑语,美女如云。且美女们都——衣冠不整,不肯好好穿衣裳。
见此处人多且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永玙怕再有人冲撞了黛玉,便将她半搂半抱着,刚刚拐过街角。
入眼便是这等香艳场面。
永玙还不及做出反应,却有一名高鼻深目,留着一头波浪卷发的外国少女,不知何时竟已注意上了他。
那外国少女见永玙生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虽然穿着一身并不合体的粗布麻衣,但他那潇洒从容,轩昂气派的风度,竟是她从没见过的,不禁将永玙望了又望。
又因永玙所穿麻衣十分宽大,黛玉生得又娇小,被永玙大手揽在怀中,直如藏在腋下。那外国少女一时竟没有看见。
“这位公子,面生得紧,莫不是头一回来”那外国少女主动上前,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搭讪道。
永玙正被眼前遍地甩着光溜溜的胳膊腿儿,袒胸露乳到处走的姑娘们惊着呢,就连身边有人靠近都不曾察觉,闻声愣了愣,方才答道:“你是在与我说话?”
那外国少女似乎十分欣赏永玙一本正经假道学、手足无措眼睛没地放的害羞模样,一面暗暗挺了挺因穿着掐腰公主裙而格外凸显的胸脯,一面却又轻轻用羽毛扇子掩住唇,学着中原女子的样子,浅笑道:“在这里还能找到第二位似公子这般丰神俊朗的人吗?”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听着怎么那么像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时用的词儿
永玙闻言,赶忙低头去看黛玉的表情。
落在那外国少女眼中,却成了永玙被她美貌所动,情难自禁,羞不可抑的表现。
而真正三不五时就逗弄永玙的黛玉,此时此刻,却莫名觉得脑门有一点绿。
“难不成杜寒清竟跟到了广东来?”不知为何,黛玉脑中闪过的头一个念头却是这个。
上一个敢这般明目张胆却又不着痕迹地跟黛玉叫板的人,就是杜寒清。
可是杜寒清经过雅舍大比之后,彻底失去了杜明杜老爷子的欢心,被下令禁足。不仅没能参加大选,更是许久不曾公开露面了。
何况眼前这人虽然汉话说的十分流利,到底还是改不了洋人说话的语气。
再说杜寒清最重教化,从来都是仙子不染凡尘姿态,要想让她拿胸来——黛玉想到此处,忽然觉得永玙揽住她纤腰的手变得火烫,忍不住干咳两声。
“咳咳。”
永玙却当是黛玉生气了,慌忙松开手,并连蹦带跳往后退开了好几步。
简直恨不得立即离那外国少女三丈远。
永玙身后,紧随而至的三名官员见状,自以为了解,赶忙敛眉垂首,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而永玙这一撤退,就只剩下黛玉和那外国少女大眼瞪小眼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