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解透彻,其实不过半瓢水。那杜寒清确实爱出风头不假,可是却不是什么风头都出的。百花宴上,她是不是也出了个大风头”
说着,黛玉难得坏心眼地拿手指比了个栽跟头的动作,把霍琼看得哈哈大笑。
“百花宴之后,她杜寒清可是闭门不出了好些时候呢!为了翻身,重夺她第一才女的名头,她不惜拉下脸面,贵足踏贱地,重进我雅舍大门。却不成想,半道杀出个程咬金,被那潇湘妃子把所有的风头全抢去了,还落得个京城第二的名头。在此风口浪尖之下,你说她杜寒清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万全准备,还会轻易参加比试吗?”黛玉慢条斯理说道。
霍琼听罢,这才如梦初醒,继而问道:“那既如此,我便是去当说客,她就当真能中了这激将法,亲身下场吗”
“自然没有这般容易。”黛玉应道,“其实,杜寒清也不是全无胜算。只是上一回输得太惨了,连失两城,还是在我未下场的前提下。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一天没弄清楚这潇湘妃子是谁,便一天不会一身犯险。你只需要告诉她,这位传说中的潇湘妃子便是皇商薛家独女薛宝钗。她听罢,一定会来。”
霍琼那日也亲见了潇湘妃子诗作,听黛玉指名道姓说就是薛宝钗,十分惊异,追问黛玉是如何知道的。
黛玉将两人有旧兼街上偶遇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霍琼听罢,拍掌长叹道:“哎,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得嘞,我保证,大比那日,杜寒清一定当场。”说罢,便奔回家行动去了。
霍琼前脚儿刚走,后脚儿英莲从楼下上来。黛玉拉英莲坐下,亲自给她倒了茶。
英莲忙得脚不沾地,确实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来不及道谢,接过茶杯,一股脑全灌了下去,倒可惜了黛玉的好茶。
黛玉怕她呛着,连声道:“英莲姐姐,你慢些喝。”
“唔唔,没事没事,”英莲灌下一大口浓茶,总算解了渴,这才有空说道,“前面、前面太热闹了!福叔都忙不过来了,叫我来请姑娘多拨些人手过来。孙姐估摸着内外两处地方,少不得还得各增加五个报名的摊位并三百个跑堂人手。”
英莲连说带比划道。
黛玉双目瞪得老大,忍不住捂嘴惊呼道:“竟,竟有这般多人来报名?”
“可不是嘛!同仁巷的路都被堵上了,要不是这户部街也几乎被咱包圆了,邻居非得打上门不可!”英莲嘴上抱怨,面上却全是喜色。
“姑娘,您不知道,还有那前来报名的小商小贩们,见门口人多,队儿排得老长,干脆就地做起了买卖。咱这门口什么泥人张、馄饨李……都齐活儿了!咱这门口别提多热闹了!”英莲如今见多了世面,说起话来,不仅书卷气连市井气也十足。
“哈哈!热闹了好!盛世太平。这景象便是皇上看见了,也只会欣慰。”黛玉道。
英莲却误会了,凑近了黛玉,压低嗓音问道:“姑娘,莫不是、莫不是……”到底不敢提皇帝名讳,以手指天示意道,“也要来?”
黛玉忙摇头,道:“自然不会。我们小打小闹混着玩,圣上日理万机,哪有这闲工夫!”
“谁说我们只是小打小闹,您没看见那前来报名的都是什么人?便是说咱这儿网罗了三百六十行的状元,都有人信。”英莲不依道。
“信信信!”黛玉说不过她,宠溺地道,“哪里也没有甄姑娘家雅舍好!可是,你着急忙慌来寻我,除了要说加派人手,还有别的事吗?”
英莲这才记起正事,忙道:“今个儿,我正在后院派牌子,忽然有管事来寻我,说内舍来了一位奇奇怪怪的小姑娘,张口就要见雅舍主人,还说要与你结交,除了你,她谁也不见。”
英莲说着,黛玉就觉得这人说话听着怎么这般耳熟呢?结交?黛玉忙问道:“可是个六七岁大小,瘦瘦弱弱,面上戴一副眼镜的小姑娘?”
“对对对,”英莲拍掌道,“便是戴着眼镜!那管事的丫鬟原也没见过什么洋人,不知道眼镜这东西,还说小姑娘怪模怪样,十分吓人。只是,姑娘,莫不是您当真认识她?”
黛玉摇头道:“并不认识。只是在宫里有过一面之缘。现下,她在何处?”
“却已经走了。在我找到她之前,不知她听旁人说了什么,直接报名了内舍大比,之后便离去了。”英莲道。
黛玉忙问道:“那她留的名姓是什么?”
“孟十五。”英莲答。
“十五?还姓孟?”黛玉喃喃重复着英莲的话,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如同从一团乱麻里找线头,怎么也抓不住。
“她和什么人一道来的?何时走的?往哪里走的?姐姐可知道?”黛玉追问道。
英莲恐怕误事,急忙答道:“我问了,报名处的人只说是一位俊俏公子,气度十分不凡。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而来,进门的时候,门倌儿按例让他们下车,彼此还差点起了争执。离开的时候,据说是往皇城方向去的。”
“皇城?”黛玉听说,便道,“烦姐姐再去前面走一遭,看世子爷可在不在?若是他在——”
“在在在,我这便去帮您请来。”英莲拔腿就要走,却被黛玉拦住。
“不急,让他去家里寻我。如今,雅舍正招人眼儿,内外舍还是不通的好!”黛玉又道。
花开并蒂,单表一枝。
且先不提黛玉见永玙情形,只说钮云公主孟十五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约了她的亲哥哥九皇子与她一道出宫,来雅舍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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