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波澜不惊的顾大小姐连声道别都没有,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匆匆离去,衣角扬起一阵风似的弧度,原本握在手上的笔也掉了下去。
价值不菲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落了一地的黑墨。
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支可怜的钢笔,都看着顾大小姐离去的背影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家里房子烧了?”
“大小姐烧房子还用这么发愁?”
“不会是什么家里藏着的小情人出事了吧。”
“大小姐那种性|冷|淡的性子,还会养小白脸?”
“什么小白脸,我听说是女朋友,没想到大小姐还好这口。”
“说得别这么难听,说不定是真爱呢,到大小姐这种程度,寻常人还能入了她的眼吗。”
“那得是多好看多厉害才能把大小姐收了啊。”
“嗯……那必须得是天仙了吧。”
……
坐到车上的时候,顾维桢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在发抖。
她满脑子只剩下李秘书的那句“牧小姐受伤了”。
伤到哪里?严不严重?早上还好好的出去,怎么会受了伤……
司机被顾大小姐的低气压吓得瑟瑟发抖,好在没一会儿李秘书也拉开车门坐上来。
李秘书神情严肃,简短地报了个地址就让司机开车。
司机识趣地踩起油门,开到最快的速度就上了路。
“牧小姐没事,只是手上一道口子要缝一下。”李秘书说道。
顾维桢身上冷凝之气稍缓,李秘书轻舒了一口气,知道是说到了点子上。
这时候是绝对不能把牧小姐的伤情往严重上说,李秘书甚至都没敢说事情发生的经过,那种险些就能要命的程度,只会更加压迫顾大小姐的理智。
“牧小姐经纪人给我打的电话,刚刚送到医院去,离这儿不远,一刻钟车程就能到,听说只是一点意外,你不用表现得这么……”
李秘书欲言又止,愣是将后半句“这么恐怖的样子”咽了回去,眼下冷着一张脸直往外冒寒气的顾大小姐不像是去看望伤患的,而像是上门去踢馆子的。
“我知道。”顾维桢沉了脸色,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就算李秘书不说,她也不可能摆出这种兴师问罪的态度去见牧归荑的。
但这也不代表她不会追究牧归荑受伤这件事了。
趁着路上的时间,顾维桢问起具体情况:“怎么回事?”
李秘书处事一向缜密,这种情况下自然是问清了前因后果。她的任务之一就是在顾大小姐不理智的时候保持冷静,基本的判断力是从来不缺的。
“节目组那边已经报了警,初步检查下来好像是线头老化,不小心烧断了吊线,所以吊灯掉下来了,牧小姐为了救余小姐没躲得及,手上划了一道口子。”
除非蓄谋已久的杀人狂,否则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敏感的公众场合搞出人命,在节目组的反复强调之下,警方也配合着做了好几次检查,但结果都一样,吊灯断裂的位置完全没有人为的痕迹。
人证物证都倾向于这只是一场意外。
天灾人祸没人说得清楚,虽然节目组和场地方都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但也确实不能全怪到他们头上。
反倒是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的节目组有苦说不出。
顾维桢点点头,对于李秘书的说法不置可否,直到快到医院前的一个路口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牧小姐的那位队友,是叫余尽欢对吧。”顾维桢确认道。
“没错。”李秘书点点头,“余小姐十来岁就去了国外学钢琴,之后一直生活在国外,也就在三个月前才回国祭祖。”
“我记得牧小姐之前就救过她。”顾维桢目光移向窗外,沉吟片刻,“那个案子好像还没结吧——这是第二次了。”
顾维桢说的是她第一次带牧归荑去见金先生的时候,李秘书之后也为她去打探过警方那边的情况,不过那次是为了避免牧归荑的见义勇为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
等到牧归荑飞快地从那个案子里脱身之后,她们便没有再关注那件事的后续了。
现在想来,余尽欢一个刚回国的小姑娘,被一个举止诡异的大男人举刀在大街上追杀,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古怪。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跟那个案子有关?”李秘书很快反应过来,“也是,如果那次就想要她的命,也不是没可能继续追杀她。”
“只是有可能。”顾维桢纠正道。
“我知道了,回头我再去打听打听那个案子的情况。”李秘书点了点头,将这件事记到备忘录上。
前后跨度三个月,节目组场地中又没有发现可疑人士,警方也给出了意外的证明,要完全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也不是什么符合逻辑的事。
但这件事涉及到了牧归荑,顾维桢的本能便开始作祟。
她不能留下任何一个隐患——任何一个有可能伤害到牧归荑的隐患。
如果结果证明这只是她的胡思乱想,那才是最好不过,她一点都不希望牧归荑牵扯到危险的麻烦事中。
车终于驶入了医院的停车场,在医院门口停下,车还没停稳当,顾维桢便直接推开车门下车,脚下带风地进了大门,直奔牧归荑所在的诊室而去。
在牧归荑几人后面紧跟着的制片人动用了关系,给她留了个单人的房间,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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