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朕这几日准备为你选出个乘龙快婿来,圆了你想当爷爷的梦。你有何想说的?”
牧衍之冷汗齐冒,道:“谢主隆恩!”
老皇帝:“一板一眼的,罢了,跟你说话实在无趣,一会儿朕找你亲闺女聊。好了,无事退朝吧。”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氏起了个大早。
牧青斐被按在镜子前梳妆,有些无奈:“娘,哪需要那么隆重,又不是要嫁人了。”
卢氏在两支钗当中犹豫了许久,腾出空来回道:“我就想让他们知道我闺女有多好看。”
牧青斐抿着嘴笑了。
她进宫时,宫女们道人已经来齐了,听着没由来有些紧张。
按规矩她只能垂帘看戏,便由宫女引着,进了御花园入小亭子中。四周垂下了白纱,隐约能见着数丈外几个熟悉的人影。
她一眼就认出了秦闲,有些高兴。阮流云果真押对了,第一场诗书赛确实在御花园中!要是题目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一场十拿九稳。
过一会儿皇上来了,带着五皇子和九公主。他说话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站得端正无比,活似小大人,随后像得了命令,由宫女们领着往亭子走了来。
牧青斐眼皮直跳。
果然,一见牧青斐,两个小家伙就成了脱缰野马,谁都管不住。
“牧将军!你今天真好看!”
“……谢九公主。”
“你头上戴的是什么呀?我想看看。”
“萤妹妹无礼!怎么可以拆牧将军的头饰!”
“要你管!”
俩小孩绕在她腿边,隔着她又拌起嘴,吐起舌头来。
牧青斐只得在心中叹气,目光仍向白纱外投去。
一队人马进了御花园,各捧着笔墨纸砚,架势有些肃穆。领头的人让牧青斐看得好一阵诧异——那不是他爹么!仔细一瞧,后头那些人当中有几个牧青斐也熟识,没认错的话,像是平常监考科举的那些位……
外头的热闹将两位小殿下的注意力引了出去,纷纷探头出去看。
不一会儿,五皇子叫了声:“有六个人!”
九公主白了他一眼:“本来就有六个,皇叔也在呢,让你刚刚不注意看!”骂完她认认真真端详起那些人来,突然眼前一亮,“那个哥哥长得真好看!”
“哪个?”五皇子好奇地凑过来问。
“那个!”
顺着她胖胖的小指,牧青斐看到了秦闲。
“有什么好看的!”五皇子嫌弃地叫了一声,“你们女人就是肤浅,皮囊身外物,我就觉得皇叔最好看!”
“可是皇叔好老啊。”
“……”
牧青斐差点就笑出声来,小亭子里几个宫女也险些没能憋住。小孩看事物的角度总那么新奇。
被两个小孩闹一阵,她的紧张劲荡然无存。对面那六人仿佛科考般端坐在卷子前,真应了秦闲所说,准备考状元了。
第一个题目出得简单,叫《蝶》。牧青斐听着便想叫好,秦闲刚好背过这么首诗。
她有些好奇其他人怎么作答,可惜看不见。两位殿下玩性大,坐不住,干脆直接跑了出去。
没多久九公主就从柱子那头长了出来:“将军将军,你想知道谁的卷子!”
牧青斐想了想,问:“九公主喜欢谁的?”
九公主想也没想道:“漂亮哥哥的!”
牧青斐忍着笑,又问:“那漂亮哥哥写了什么?”
“她哪里看得懂!”五皇子适时吐槽了句自己的妹妹,“她就顾着盯着人的脸看了。”
牧青斐:“五皇子认为谁的好?”
五皇子自然也没看懂,清咳了一声支吾道:“各有千秋。”
不过过了会儿他又追加了一句:“盛侯爷有些奇怪,居然写了首《将近酒》。”
第二个题目拟出时,两人又跑了出去。
“侯爷怎么还是写得那首《将近酒》!”
第三、第四、第五,到第五个题时,九公主也忍不住把注意力从秦闲转移到盛煦那儿去,当着他的面问了句:“你是不是只会背这一首诗啊?”
盛煦一张脸憋得通红,两个小孩一走他就把毛笔给折了,心虚无比道:“我就喜欢这首!”
说完还朝白纱帐这头看了来,眼神万分怨怒地瞪了眼牧青斐,看得她着实想笑。马高镫短,为难啊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