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几个下人正手忙脚乱围着他给他挑刺,一边擦蜂蜜消肿。
阮流云连哭都没力气哭了,还能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口齿不清道:“给,你爱吃的。”
“梨花酥?”秦闲下巴快要掉下来,终于止住了笑,一脸震惊接过了东西,“还真是......你都被咬成这样了还不回家,就为了给我送吃的?”
他拍了拍阮流云的肩:“够义气。”
阮流云肿着个猪头脸,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好兄弟,不解释。”
“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秦闲坐下来,见他满脸油光发亮,赞叹道,“我听说你在东街跟一窝马蜂在轿子里大战了近半个时辰。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什么时候养成的在轿子里玩蜜蜂的喜好?”
阮流云看他一眼。但这个眼神丝毫没有传达出来,被堵回了眼皮下。他大着舌头道:“我扔出去了。不,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扔了回来。”
侍从悄悄往后站了一步。
秦闲头往桌上一埋,猛地拍打起桌子,又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阮流云:“还是兄弟吗?”
“是......哈哈哈哈哈哈......咱们先割个席,等我笑完再跟你做兄弟,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闲又无情地笑话了他足足有半个时辰,笑得阮流云都要消肿了。
“说吧。”秦闲举手,表示自己这次绝对是笑够了,并愿意亲手把席子缝上,“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状元郎化身拼命三郎。”
阮流云脸上疼,身上疼,舌头更疼,没法说太长的话,简明扼要道:“牧青斐要相亲。”
“想七?”秦闲就听到了牧青斐三个字,后面全给阮流云的大舌头搅浑了,“相七?你仔细说说我没听明白。”
“相亲。”阮流云又说了一遍,“找你,出主意。”
秦闲猜了七八遍没猜对,都快把人从病人折腾成死人了,才想起来后头还站着个能说话的侍从,问了个清楚。
他惊讶道:“相亲?你想跟牧青斐相亲?你喜欢她?”
阮猪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明白了,昨天谁笑话她大力娃娃,伸手能夹死李力诚?”秦闲调侃道。
阮猪头举手:“严禾。”
秦闲毫不客气打了他一巴掌:“你推得干净!”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仔细琢磨了下阮流云的话,替他总结:“于是你对她一见倾心,非她不可,又怕媒婆眼歪心歪不推荐你,担心她相上了别人?”
阮猪头摇摇头,说了四个字:“她心有我。”
秦闲差点一口茶喷死他。但他好不容易缝好了席子,只好把笑憋了回去:“你跟我说说,你觉得自己最吸引她的特质是什么?”
阮猪头比了个八字,放在自己下巴之下:“英俊。”
“这席子不缝也罢!”秦闲伸手就去掰阮流云的头,“猪头怎么卖?嗯?”
掰着掰着,他突然有了个奇妙的念头。他问侍从:“你刚说,蜂窝是从窗子丢进去的?”
“回秦少,是的。”
“这么多轿子,为什么非丢你们一家?最近跟谁结仇了吗?”
“这......公子向来与人交好。”
“那见着有奇怪的人没?”
“回公子,您知道的,梨花酥的铺子就在闹市之中,周围也没什么藏身之地,但小人确实没见到有奇怪的人。”
“那就奇怪了。”秦闲拉长了语气,“简直,匪,夷,所,思。”
真是巧,刚见牧青斐就出意外。
他直觉这事铁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你说媒婆今天就会去牧府?”他问。
阮猪头点点头,道:“帮我,我要见她。”
“你先把猪头还给人猪肉铺吧!”秦闲以前都没发现状元爷居然这么傻,被人玩弄鼓掌还死心塌地。
他掰了掰手指,笑了声:“我先帮你会会她。”
连我兄弟都敢算计,此仇不报,猪都会笑。
作者有话要说: ^(* ̄(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