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体育课上姜阮走了后,江濯便一直心不在焉的,但秉着不能认输的劲儿,他硬是忍住没跟上去。就这么熬完一节课,他跟着大部队往教室里走。路上碰巧又遇上六班的几个兄弟,便站在走廊扯白了几句。
正说着话,孙伟忽然“啊”的叫了一声,扭着脖子往他们班里看去,“濯哥,你看好像有人惹小仙女儿生气了。”
江濯条件反射地望去。
开始还没看见人,第二排靠窗的位子空荡荡的,他又往后看,立马就发现姜阮正站在后排走道上,因为其他人全都鹌鹑似的或缩在座位上,或缩在墙边。
她却直刷刷地站着,格外显眼,更显眼的是,她对面的男生淌了一脸的水,而她手上正拧着水杯,刚刚发生过什么,显而易见。
几人又说了些什么,因为离得远,并不能听清。
孙伟天生喜欢凑热闹,尤其还是他认识的人的热闹,当即就拉着江濯急吼吼地往后门走。
教室里,姜阮看了眼地面,皱眉说道,“弄脏了地板,至少得擦一擦吧。”
她声音并不高,但奈何这会儿班里鸦雀无声,便显得格外震耳。
虽说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但视线却明晃晃的。
宋东阳脸涨得通红,即便他怂,可真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那么恶心的事,他还真做不到,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姜同学,差不多得了。”
他悄悄打量着姜阮,心道就算她打架厉害,可毕竟是女人,若真杠上,也不见得自己一定吃亏,况且是她挑衅在先,大不了他就告到班主任那里去。
这么一寻思,他就又有了底气,“我压根什么都没做,你们一个个表现得我跟非礼了你们似的,一脸贞洁烈妇的,有意思吗?”
梁雪莹气得跳起来,也不哭了,“宋东阳,你心里有点B数好吗,我跟你熟吗,你就胳膊搭我身上,严重点说就是性骚扰好吗?”
“性骚扰?就你?”
他语气轻蔑,直把梁雪莹气得血液倒流,冲过去就想踹他。
半途却被姜阮抓住手臂。
“叫班主任吧。”
“啊?”
梁雪莹傻住。
姜阮安抚地对她笑了一下,“快上课了,总不好耽误学习。况且这种教育工作,还是交给老师的好。”
说着她扬头往班里问道,“有哪位同学能帮忙叫下班主任吗?”
话音刚落,后门就有声音叫起来,“啊,有人叫我吗?”
张文声从后门处探出头来,也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的热闹。
姜阮顿了一下,说道,“老师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文声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就你叫他擦地板的时候。呵呵,我也是想着得好好观察一番,才能看清真相嘛。”
“……”
姜阮说,“那您觉得要怎么办?”
张文声似是为难地摸着下巴,忽然一拍手掌,“有了。”
说着他便转头对面对全班学生,“我们是讲求民主的和谐班集体,干脆就由同学们投票做决定吧,支持宋同学擦地板的请举手,超半数执行。”
“那姜阮呢?”宋东阳说。
“咦,姜阮同学怎么了,她有什么错吗?”
“……”宋东阳磨了磨牙,“她明明泼了我一脸水。”
“是么?估计姜同学也是手滑不小心么。”张文声拍了拍宋东阳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心胸应该开阔一些么。”
他笑嘻嘻地说完,转头就冲全班吼道,“还愣着做什么,举手啊!”
“……”
呼啦啦,大部分同学都颤巍巍举起了小手。
“可以了。”
张文声指挥交响乐似的双手往下压了压,对宋东阳说,“宋同学,赶紧吧,别耽误了上课。”
宋东阳脸简直要涨成猪肝色,他想说些什么,可周围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幸灾乐祸,根本没人愿意替他说话,他攥紧手掌,垂眼看向地面。
那口乳黄的浓痰黏在地上,恶心极了。
但再怎么恶心,他也不敢跟班主任叫板,只得僵着身子,从口袋里抽出张纸,翘着手指把痰揩了,冲出教室洗手。
等一切平息之后,张文声三两步走上讲台,课本往桌子上一拍,慷慨激昂地说道,“这节课我们就先把课本放到一边,接下来先讲这个字。”
他转身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道。
“人。”
他拿教鞭又在黑板上敲了敲,“人是什么呢?”
“《礼记礼运》曰,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说文解字》也有解释,人,天地之性最贵者也。大意是天地孕育了万物,但惟有人是天地之间最富灵性的生命。”
大家正听得云里雾里,忽然见他话锋一转,“宋东阳同学。”
“啊?”
宋东阳茫然地站起来。
“既然说人之贵,那你能和大家说说,人之最贵,贵在哪里吗?”
宋东阳紧张地推了推眼镜,磕磕巴巴说,“因为人和动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
“因为……我们会读书识字,额,有文明。”
“说得不错,”张文声笑了一下,“勤劳作,懂礼仪,知仁爱,最得天地之灵气,故曰最贵者人也。我相信你一定还有别的更深的感悟一时说不出来,干脆这样吧,今天放学前你结合一下课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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