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女生屏气凝声,看着姜阮载着男生扬长而去。
终于长舒口气。
许久,有人出声,“我怎么觉得刚刚那男生有点眼熟啊。”
“我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有点像是五班的那个……”
“江濯。”
有人一锤定音,然后都息了声,面面相觑。
我草哦,这俩魔鬼什么时候认识的?
第二天,全校就传遍姜阮坐上校园女霸头号交椅的位置,同学们见了她之后,都自动退避三舍。姜阮一个人清静惯了,没人烦扰,更落得自在。
已是初秋,教室里却闷得很,姜阮翻了几页课文,只觉上面的字都跟五线谱似的,在她眼前上蹿下跳,又陌生得很。才一年多功夫,她就把所有功课丢尽了,即便是以前最拿手的英语,都变成了无字天书,何况那些本就学得吃力的数理化。
她叹口气,啪一下合了书。
坐在她旁边的短发女生吓了一跳,紧张偷眼看来,发现她只是合了书,眼睛盯着窗外发呆,不由松了口气。
她和姜阮坐了两个多月的同桌,却是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姜阮面冷,也不多话,起先是不好意思搭话,还没过一周发生了打架事件,她就是不敢说话了。
也幸得姜阮没上几天,就请了长假,大概有一个月都没来学校。
她瞅着对方白瓷般细白的脸,心里暗想,看着手腕那么细,打起架来怎么恁吓人,那天她站在旁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要不要找班主任去调个位置?梁雪莹心里琢磨着。
可要找什么理由呢,姜阮学习成绩虽差,但上课不吵不闹,从不惹什么是非,除了周佳琪那回,可说到底,也是周佳琪先挑起的。
正想着,桌面忽然被谁敲了两下。
“叩叩”两声,不轻不重。
梁雪莹抬头,发现不知何时班主任站在了他们桌边。
她心里不由紧张。
在六中,他们班主任张文声是个人物,三十岁出头,长着一张戾气深重的脸,站在一众斯斯文文的男教师中,想低调都不行。
他似乎也有自知之明,惯常带着张嘻嘻哈哈的脸,可一旦没了表情,就特别吓人。学校里更是有传言说他曾经是个小混混,在他们市里的黑道上也是扛把子,甚至还做过牢。
传得有鼻子有眼。
虽然不知真假,但学生们见了他还是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远远就躲开。张文声觉得很委屈,每逢开学就会痛心疾首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同学们不要相信乱七八糟的传言,小张老师不是那样的。”
并无卵用,大家还是怕他。
梁雪莹僵着脸,暗暗寻思自己有没有犯过什么错。
却见他对她笑了一下。
更吓人了。
她心脏猛一收缩,然后见他越过自己,叫了声“姜阮”。
姜阮空茫茫的视线落过来。
张文声说,“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吧。”
姜阮哦了一声,站起身从梁雪莹后面走出去。
见两人身影消失,梁雪莹拍拍胸口,觉得心脏终于落回原地。
高二年纪办公室就在二楼拐角的楼梯旁,姜阮一路低头,跟着张文声穿过走廊,往办公室走。
张文声大学毕业就来了六中任教,前两三年只任课教教语文,今年是头回做班主任,因此特别希望能做同学们的知心好朋友,但因为那张脸和身后背负的叵测传说,效果并不明显。
从教室到办公室大概有十几米路,不停有学生迎面走过,他不停抬着手跟人打招呼,学生们只能硬着头皮问好,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他也不在意,只乐呵呵地笑。
到了办公室,张文声径直走到角落的位置,拉了把椅子过来,对姜阮笑道,“坐吧。”
姜阮站着没动。
“我可能要多说一会儿,就这么站着也不大方便。”张文声和气地说,丝毫没有不耐烦。
姜阮也察觉到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投过来的视线,细声说了句“谢谢老师”,在椅子上坐了。
张文声坐下来,细细打量着姜阮的神色,依旧是那副茫茫然又满不在乎的颓废少女范儿,不觉叹了口气。
六中是安市有名的重点高中,不是因为每年的升学率有多高,而是因为它是重点高中里唯一一所周末有双休日的,校长特别能体谅学生们,管理也松散。
年级里除了前几个实验班,其他班级都是放任不管的状态。学生们只要不是太过分,班主任大多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张文声也是如此,他也是打学生时期过来的,深知这个年纪的学生荷尔蒙正旺盛,精力多得没处使,若是一味拘着反而容易生事,还不如顺其自然。
班里学生虽说也有几个刺头,但大体上都还过得去,他也没怎么烦心过,然而此时看着眼前安安静静的女生,他头一次觉得头疼,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阮的身世,他从其他老师那里听过一些,是打心眼里可怜。眼看她成绩越来越差,也苦口婆心跟她谈过几次,但小姑娘只点头,转身该怎样怎样,上一回竟连考试都没来,可一对上这张毫无生气的小脸,他是什么狠话都说不来。
上个月,她忽然来请假,说自己压力太大,想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为了表示自己的信任,他干脆地应了,还嘱咐她不要落下功课。结果,昨天他去商贸城吃饭,竟发现这小姑娘竟在那里打工,问了人,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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