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自己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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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憎恨自己的命运吗?
恨吗?
不恨吗?
其实自从那一年后,她就再没有相信过这个所谓的世界,所谓的国家了吧?
恨吧,是恨的吧。
恨那些莫名其妙被注定好的无法改变的悲惨结果,恨那个永远只能听从命运,跟着命运洪流前进的自己,恨永远无法摆脱这样循环的所谓命运。
差劲的她,在被命运玩弄之后,选择了放逐自己。她不是练白龙,做不到像练白龙那样努力强大自己,壮实力量,她只懂得逃避,用所谓的及时行乐,用沉溺享受和当下愉悦的方法去面对命运给过她的残酷。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斗不过命运的,所以她不放抗,不争取,对什么都是中庸态度,对什么都尽量不去在乎,总觉得这样受到的伤害便能少一些。但是这样的她却忘了,可能因为这样的自己而伤害到别人——那些在她生命里重要的人。如果她不是这样,如果她也能打起干劲,能够拥有更多力量,就像练白龙所努力的方向,或许,她就能从命运手中抢回被剥夺走的人了……
可终究,只是如果。
还是不甘心,还是恨啊。命运再一次将她推向了绝望。
重要的人……通通都离开了。
重要的羁绊……通通都被斩断了。
不管是过去或是现在,她终究还是一个人。寂寞孤独地去享受所谓快乐,寂寞孤独地去埋藏一份憎恨。
白琉袖蜷缩在天牢,脸颊上的血早已干涸,那双炯炯明亮的双眼,此刻却如一潭死水,再没有波澜和光泽。
她周身躁动的rufu,颜色开始不再纯粹。
几只飞向高空的飞鸟,好像快变成一种黯淡的黑色。
——[当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女孩子后,我便再也没办法放任你胡来了。]
——[我在太多的时候都不能够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我而去……所以这一次我决定了,无论如何至少要守护你,不能让你出任何意外……我想尽我所能地保护你,哪怕只是这样的小事……我做了,我才能觉得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力量的,我不做,我只会无尽悔恨自己的无能。你的性格太胡来,也太不在意自己,这样的白琉袖我没有办法放心。]
——[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做是重要的人了。]
——[白琉袖小姐,你就安心地及时行乐吧。因为我练白龙,绝对不会再让我所珍视的人从我的眼前消失的。]
不……不对……还有,还有一个人……
她怎么可以蠢到忘了那个人……
那个不论何时都会温柔地笑着,在她犯错时陪着她罚跪,在她扭到脚时背起她,在不清楚她的过去时对她说出要保护她的人……
她怎么可以忘记,还有练白龙呢。
有他的话,或许,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练白龙……
练白龙……
练白龙……
就仿佛是响应这种残念的号召,白琉袖的心中默默念着那人名字的同时,天牢大门突然“砰”地一声打开——确切来说,是被人非常暴力地踹开。
“死人妖,你还没被折磨死吧?”
那一身骚包无比的露脐装和万年不变的“死人妖”称呼,除了那位跟个大疯子似的的裘达尔再无第二人了。
白琉袖淡淡抬眼看了他一下,竟难得不笑,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不是他。
来的人……不是练白龙啊。
说要保护她,说把她当做重要的人……其实,只是玩笑吗?是她太高估自己,把一切当真了?
啊啊,她果然……还是一个人啊。
“喂,那家伙失魂落魄的,你看看她是不是被关傻了。”
裘达尔潇洒地甩了甩自己的大麻花辫子,转头似乎在对躲在门外的人说话。
白琉袖因为裘达尔的话再度抬起头,原本黯淡的双眸中再度窜入明亮的光线。
在她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了她所期待的那人的身影。
“神官大人,谢谢你。”练白龙抱拳向裘达尔道谢,裘达尔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嘟囔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就成。”
练白龙说罢,朝着白琉袖走来,一步一台阶,拾级而下。
逆光之中,白琉袖看不见练白龙的表情,但是,她却无法克制地慢慢站起身子,哪怕有着铁索的禁锢,也想要朝着那于之她一直如同是光一样耀眼的人飞奔而去。
“白龙殿——”
“啪——”
白琉袖所有的话,都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巴掌所打断。
一时之间,地牢内陷入沉默,除了裘达尔那个脑袋不正常的家伙双手交叉握在脑后,凉凉看戏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空气中是地牢腐朽颓败的气味,呛人口鼻。
从大开的牢门外射入屋内的每一道光线中,可以看见尘埃飘荡游离的轨迹。
白琉袖的头偏在一边,光线打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清清楚楚地照出那被簪子刮伤后干涸的血迹。
练白龙高扬的手缓缓地收回,原本在阴暗中的异色双眸这才教人看清——深浅蓝眸中仿佛凝结着一层千年冰霜,化不开的冰冷堆砌在眼中,一眼便能冻得人彻骨心寒。
白琉袖足足用了半盏茶左右,才僵硬地扭过脖子。
她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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