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沉吟片刻:“那可真是大喜事,张华是我最欣赏的年轻人, 我几乎将他视为半子, 若能成为一家人就更好了。”
司马懿心头一跳, 忙对曹操诚恳问道:“主公一直言说车骑将军对您忠心可鉴, 若主公向将军要兵要粮,车骑将军是否会愿意给您?”
曹操闻言, 笑道:“这还用说, 若我开口, 以张华的性子,是不会拒绝的。”
曹操想了想,打消了要嫁女儿的念头,张华家室不适合他女儿,之前就说过不想娶个婆娘,他又何必讨嫌呢?
曹操改口说道:“孤欲招张华回冀州。”
司马懿见曹操不再提嫁女儿的事, 轻轻松了口气,默默退回自己位置, 降低了自己存在感。
荀攸建议道:“主公何不去信一封令车骑将军调兵来护卫?司隶一带面临的是来自西凉与匈奴的压力,此时将车骑将军召回恐怕不妥。”
曹操点了点头, 终是同意了荀攸的建议, 此后他们又聊起别的政务话题,司马懿视线怔怔,发起呆来,还是陈群提醒了一声他,小声问起道:“仲达?”
司马懿回过神来, 发现竟是已经散会了,他歉意道:“多些长文提醒。”
陈群出身名门,现在是曹操身边的丞相参事,自身清正贵雅,心胸博大,注重人的品德,因曹操唯才是举而不论人才品德去劝谏曹操,与荀彧关系好,又因司马懿谦和礼让,从不与人为敌而欣赏于他,认为司马懿有贤臣的品德,多走动联系之下,与司马懿结为至交。
陈群轻笑道:“仲达可是在担心自己小舅子?”
司马懿反应过来,在外人眼中,他迎娶了张华舅舅张汪的女儿,他点头,对陈群道:“张华为人直爽大方,厌恶奸佞小人,又不知掩饰,我生怕他这样不经意间得罪人会为自己带来灾祸。”
陈群赞同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车骑将军因自身武艺而忽略了智谋上的防备。”
司马懿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别看现在曹公对她信任,可时间久了感情是会淡的,曾经的热情与记忆会随着分别而生疏,秋实一直在外,在曹公心中的存在感就会渐渐变淡,再有小人冒出来搬弄是非,难保曹公不会心生忌惮,若不能时刻加重在曹公心目中的筹码,秋实可就危险了。
“不必忧心这些,”陈群宽慰道:“郭祭酒将养数月,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估计主公会去寻郭祭酒问策。”
郭嘉是曹公最信任的谋士,又是车骑将军张华的半师,有这个聪明人在其中搅合,曹公与张华关系只会更亲近。
郭嘉在主公心目中是不一样的,与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陈群清楚的知道这些。
听他提起郭嘉,司马懿身体一僵,反倒更担心了!
郭祭酒?就是那个带秋实去逛青楼,害秋实喝醉差点被花娘给发现女儿身的郭祭酒?!
陈群发现司马懿脸色有些不对,他诧异问道:“仲达这是遇上难题了?”
“郭祭酒作风不正,我更担心了。”司马懿暗暗磨牙,无奈说道。
陈群之前还因为郭嘉私生活不检点而参他,现在郭嘉病了这么些时日,缠绵病榻数月,倒是没再出来闹腾,陈群笑道:“现在郭祭酒怕是还没有力气折腾。”
司马懿告别陈群,匆匆回往自己府邸。
自他回到冀州后,因家中空荡荡,不愿回去那个冰冷无情的地方,反而搬回了司马本族,与大哥司马朗的府中居住。
司马朗问起时,司马懿以公事重要为由经常去找他,堵住了大哥的嘴,一副一心为公的模样,甚至晚上都会因公事而挑灯夜读,司马朗感慨弟弟的努力,再不打扰他。
殊不知,他弟弟心里苦啊!只能沉迷公事与学习来转移自己内心的寂寞。
现在被张春华喜得贵子的消息冲懵了,司马懿脸色红润,心跳加速,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恨不得跑回家中去确认,似乎连马儿都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急切盼望,行车速度快上不上,不久,司马懿就回到了家中。
忠扑惊喜说道:“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司马懿拉住忠扑,急切问道:“夫人可有消息传回家中?”
忠扑说道:“有!有!在老爷书房呢!”
司马懿转头就往书房跑,脚下匆匆,火急火燎的模样看得忠扑一愣一愣的。
他进屋后,火速拿起那封好好放在书案上的信,他面红耳赤,呼吸起伏,拆信的手又急又抖。
待他摊开信件,两目三行看过,蓦地一屁股坐下,失神呆愣,满脑子都是张春华信中写的那行字。
仲达,我给你生了个小猴子。
这句话在司马懿的脑海中盘旋,他算算日子,定是秋实在新婚夜洞房时怀上的。
秋实给他生了个儿子……
过了良久,似乎是缓过劲来了。司马懿狂喜之下,满面红光,激动地窜了起来,来回渡步,他在书房绕来绕去,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来,恨不得现在立刻能见到张春华。
他想抱抱她,想与她诉说自己的思念,还想亲亲她,想对她说抱歉,一年了,他竟在孩子出生后才知道秋实有了身孕。
司马懿按耐不住,趁着天黑前赶紧向郭府递上拜帖,请求见郭嘉一面。
因司马懿娶了张华的表妹,郭嘉虽然诧异司马懿会来找他,却也没有将他拒之门外,逐命人将他带入了府中。
他们聊至深夜,司马懿态度诚恳,将曹操此前受许攸挑拨一事说予了郭嘉听,并将自己的忧虑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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