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车鸣笛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金楠俊在床上辗转反侧,几经纠结终于决定离开温暖的被窝起床上厕所。
走得匆忙,回房间时才发现客厅有微弱的光,宋泽辰一身天蓝棉质睡衣,架着副眼镜,屏幕的光亮反光在他的脸上,嘴唇紧抿。
“怎么在这里?”金楠俊在门旁轻敲几声令对方有个准备不至于被吓到,走上前小声询问。
“怕打字的声音吵到忙内。”宋泽辰摘下眼镜,捏了下压出痕迹的鼻梁,短促地舒气。
“什么时候才结束啊?”金楠俊心疼地理好宋泽辰的衣襟,整整齐齐地折好,瞥到脖子下方的一大片药膏,在心里轻叹一声。
“快了,就剩两周多了。”宋泽辰掰着手指,“十几天吧。”
“去睡会儿吧。”金楠俊温声催促。
“不睡了,一会儿去飞机上补觉。”宋泽辰摇头,“报告没写完,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肯定也睡不好的,还不如一口气完成。”
“行了哥,你去睡吧。”
深夜容易胡思乱想,金楠俊愧疚地把宋泽辰忙碌的压力转接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本来可以不这么辛苦的,要是……”
“行了哥,你又胡思乱想了。“宋泽辰无奈地出声制止身边人的同理心,但过度的疲惫令他无法像平常一般说出太多安慰人的话,只简单地再把话说一遍:“去睡吧。”
“哦。”金楠俊明白宋泽辰掩盖不了的困倦,但也还是无法控制心里莫名其妙的失落,黯然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关门前最后看一眼宋泽辰,眼镜上的光令那个人柔软又锋利,说不出的遥远,像远远的一簇在跳动的火苗。
天真正亮堂起来时,宋泽辰已经穿戴整齐,从睡衣变成质地柔软的毛衣,在一片蒸腾而上的热气里小口地啜着金硕真牌爱心豆浆,完全想不到昨天这人的嘴里说出了多么土到掉渣的话。
收拾完餐桌,一出门便瞧见大清早就精力旺盛的忙内line其余三人。
“吹泡泡的快乐!”金泰涥快乐地开头。
“拍皮球的快乐!”朴知旻快乐地接上。
“打地鼠的快乐!”金泰涥快乐地继续。
“都不如您的生日快乐!”金泰涥和朴知旻快乐地异口同声道。
宋泽辰一脚把这两人踹翻在沙发上,把手中刚榨好的果汁递给田正国。
“太闲了是吗?”宋泽辰淡淡地威胁。
“没有。”朴知旻机警地拼命摇头。
“我也想要果汁。”金泰涥没有抢到田正国手里的那杯,伸手向宋泽辰讨要。
“自己去榨。”宋泽辰回答一如既往不出所料的无情。
“泽辰,我这么可爱难道不配拥有一杯果汁吗?”金泰涥撒娇。
“你当然配,但是你得自己去榨。”宋泽辰铁石心肠,果断回绝。
“正国啊,我配拥有你手上的果汁或者是你榨的果汁吗?”金泰涥转移目标,妄图以哥哥的威严指示最小的忙内。
田正国迅速把手中的果汁一口气闷完,冷冷一笑,温柔地回复:“你配?我呸。”
金泰涥:“……”
日子无非在韩国和日本的奔波之中度过,一睁眼就在飞机上,一闭眼就在舞台下,甚至于他们去日本的频率让宋泽辰的爷爷曾开玩笑搬去日本见到他孙子的概率会不会更大一些。宋泽辰本身不是很喜欢坐飞机的感觉,等待的时间太长且无趣,哪怕从经济舱升级到了商务舱,他依旧时常感到环境的逼仄,憋得人闷得慌,当然这被朴知旻戏称为“大长腿无处安放的苦恼”。
一上飞机,宋泽辰便戴上眼罩开始补觉,才闭眼几分钟又拉下了眼罩,凭空生起的烦躁令他无法入眠。
“怎么了?“郑浩锡察觉到不对贴近关切地摸摸他的头发。
“烦,不喜欢坐飞机。”宋泽辰把脸皱到一起。
“哎一古这该怎么办呢?”郑浩锡的语气像在哄小孩。
宋泽辰被这样的语气逗笑,将问题踢回给郑浩锡:“浩锡哥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不然我夸一夸飞机让我们泽辰看到它一点点的优点多喜欢他一点。”郑浩锡对这个弟弟尤其喜爱,连说话的语调都自认为和暖,然而这弟弟一般把这当作哥哥的撒娇。
“哥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思路了。或许是mixtape吗?”
宋泽辰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真的说中了。
“我们泽辰这么聪明显得哥哥很傻该怎么办?“郑浩锡无奈。
“有我在哥怕什么。”宋泽辰骄傲地打包票。
“知道你厉害,但是你现在需要先睡觉。”宋泽辰的眼罩被郑浩锡往下拉,轻轻地拍着手。
郑浩锡有一种能令人平静且微笑的魔力,宋泽辰窝着的那团火慢慢被泥土掩埋,睡意在复苏。
“要哥给你唱摇篮曲吗?”郑浩锡神来一笔。
宋泽辰笑着精确掐住郑浩锡的脸颊,在箭头推搡了一把。
再度在韩国有了一线喘息的时间,是随着电视剧《花郎》的即将播出,和其他人激动地期待的反应完全不同,金泰涥本人当初在拍摄时特有的担忧再次重现,一天到晚刷出了预告的信息就会忍不住咬着手指刷评论,看到与自己相关时会呼吸一滞,小心翼翼地逐字阅读。碰上好的评论能高兴上半天,遇到不好的评论用被子闷着头独自沮丧,但转瞬又调整好心态。
“哥压力大到不适应了吗?”宋泽辰曾偷偷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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