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噩梦里。
我睡眠很浅,很容易被惊醒。
当被窝里钻进一个人时,我就慌张地醒过来。
耳朵被紧紧贴着我后背的男人咬住,他故意把热气吹拂我的耳朵里,我受不了这些调-情的手段,身体给出了诚实的反应——颤栗发抖。
耳边响起厉莫臣低低的笑声:“醒过来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暗哑,变了调,娇柔绵软,仿佛是在向他撒娇一样。
“想要不要飞?”
“……”神经病,要飞你自己飞!
厉莫臣手指慢慢地解开我的睡衣扣子,“太瘦了,摸到哪里都是骨头。你可真难养,养了你这么久,都没有给我长点肉出来。”他笑声低哑磁性,有种奇异的蛊惑力。
在黑暗中,我咬住自己的手指,忍着胸腔翻涌的恨意。咬到手指都发麻了,都抵挡不住。
厉莫臣更加放肆了,他入侵的那一刹那,我疼得表情大变。
“疼吗?”他发现我的异状,声音有了明显的着急情绪在里面,“乖,你别咬着手指了,快放手,回答我的话。”
我被强行掰开了手指,他趁机凑到我的面前,一下一下亲昵地亲我的脸颊,“乖,疼就喊出来,一会儿就舒服了。”
不是我喊疼,你就不会碰我,我喊疼,只会让你更加兴奋。我为什么要喊?
所谓的舒服,也只是感官带来的短暂假“快乐”,清醒过来后,只会剩下羞耻和绝望。
厉莫臣开始动作很轻很轻,直到后来一下比一下重。我咬着牙关,不吭出一声。第一次结束后,他倒在我身侧,用脸贴着我的脸,低笑着问:“舒服吗?”
他娴熟地找到台灯的开关,把灯打开后,我眼睛骤然睁大,震惊地看着他那一双丹凤眼。
没了冷冽的寒光,他把阴沉气息全部收敛起来,台灯像是滤镜,比他精致的五官打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那双丹凤眼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又是这样明亮璀璨的目光,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性-感,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意乱情迷。
我避过他的视线。
他像察觉了什么,薄唇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不敢看我啊?”他伸手捧起我藏进被子里的脸,他很开心,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这个样子才像是害羞吗?总喜欢在我面前玩虚伪奉承那套,你累不累啊,以后在我面前,你都保持真实的样子,别再对我玩什么欲擒故纵、阳奉阴违。”
我发誓我现在绝不是害羞,也没有跟他过欲擒故纵,
厉莫臣缓了一会儿,又再度开始。
他这次很缓慢,非常想要我能够出声,一直在逗我,慢慢地折腾。
我忍耐力很强,坚持不出声。他折磨近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让我发出一丝声音,最后泄气似的败下阵。
脑袋倒在我肩窝里,享受着余劲的快乐,修长的手指胡乱地揉我的脑袋,嘴里哼了哼:“记仇的小混蛋。”
我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放任他给我清理。我一直闭上眼睛假寐,等到他在我身侧睡熟,我才缓慢地睁开眼睛。
黑暗的夜色中,我眼睛里浮现出压抑痛苦的恨意。非常想要跟他同归于尽,呼吸顺畅的厉莫臣,此刻绝对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用力地克制住想要掐死他的想法,以至于我彻夜难眠。
身体僵硬地被厉莫臣抱在怀里,我看着天渐渐亮起,黑暗彻底消失在熹微明亮的晨光中,浮燥紧绷了一晚的心情终于平静下去。
厉莫臣依旧睡得很熟。
门外传来陈娴轻轻地敲门声。
陈娴有他家里的钥匙,她来了之后,第一时间会到我的房间帮我扶起来。厉莫臣在家的时候,她敲门的声音会很小。
我急忙出声:“陈娴,你别进来了,先去做早饭吧,我一个人能够起得来。”
我声音嘶哑,挺像出了事,门外的陈娴毫无征兆地推开了房门。
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