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如珍珠般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 纤细白皙的手指拿着帕子,一下下擦拭着眼泪, 好像秋日早晨染着露水的花朵,娇弱而又无助。
顾彦文向来喜好美人, 可自从香菱走了之后,一颗心空落落的,就算和庆儿这样娇美的人待在一处,也是勉强提起兴致,只觉得他再也找不到像香菱那样貌美的女子了。黛玉和凤姐生的美,可是他根本不能动也不敢动。久而久之,心中那团火越烧越旺, 偏偏又无法浇灭,渐渐地越发失望。
就在这时,他再次遇到了容色和香菱一样出挑的尤二姐, 心中勉强熄灭的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他怔愣之后就是惊喜, 看着这张脸, 下意识想伸手握住她的手, 安慰一下她。
此时的尤二姐还不知道顾彦文的心思,低头行了一礼,“四公子。”
就连声音也如此动听, 顾彦文这样想着。
可尤二姐这句话同样将他拉回了现实,他这才想起来尤二姐是他父亲的妾室,他再肖想还能罔顾人伦吗?
见顾彦文不说话, 尤二姐以为他和冯氏一样厌烦她,赶紧离去了,秋风吹拂,留下一阵香气。
顾彦文看着美人的背影,下意识摸了摸被风吹过的衣角。
清冷的阳光洒落下来,整个院子笼罩上了朦胧的光,顾彦文看着美人的背影迟迟没有回头,好像如置梦中。
顾彦文进了屋子,就看到冯氏在疾言厉色的训斥奴婢,见他来了,忙换上一副笑脸,让哭哭啼啼的小丫鬟滚下去。
顾彦文看了小丫鬟一眼,不知怎地,想起了方才热泪盈眶的尤二姐。心道,同样是哭泣,尤二姐就是兰花泣露,而这个丫鬟只会让人厌烦。
原来,美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冯氏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先生教的功课都学完了?”
顾彦文大跨步的走过来,“听说母亲身子略有不适,儿子特来看望。”
冯氏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是最孝顺懂事的了,自从你妹妹出嫁后,也无人陪我说话,好在你还没有忘记时常来看看我。”
顾彦文笑道:“孝敬母亲是儿子应尽之责。”
冯氏虽然疼爱儿子,但最关心的还是顾彦文读书之事,问道:“最近书读的怎么样了,先生教的都学会了吗?”
每次都要说这个。顾彦文压下心中的不耐,笑道:“母亲放心,我一直按照先生教的学习。”
冯氏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儿啊,你要记住,我们和大房不一样。顾行迟有爵位在身,又仗着陛下宠爱备受重用,可你若想有出头之日,只能依靠自己了。明年的现在又是秋闱,你可要抓紧了,你看看陆家得意的样子,不就是因为陆离得了探花吗?我们虽不像陆离一样得个探花,但考取进士还是可以的。”
顾彦文一阵阵的心虚。
他虽然每天装作努力读书的样子,可实际上不过是混日子,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得很,是以他一听见关于科举之事,就想躲避。
他心中厌烦,偏偏又不能对冯氏发脾气,只能转移话题,“母亲说的我都知道,今日我是来看望母亲的,母亲就不要总是说我的事了。我方才进来时看见了尤姨娘,她又惹母亲生气了吗?”
一提到尤二姐,冯氏就气不打一处来,“让她绣个帕子推三阻四、敷衍了事,我看她就是仗着你父亲对她的宠爱不将我放在眼里。她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也不知道你父亲怎么就被她迷住了,整日往那边跑,若非还要去宁心堂见你祖母,他恐怕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个正妻了。”
顾彦文心道,男人纳妾,不看脸还能看什么?冯氏这气也来的太没道理了。
想了想,顾彦文道:“母亲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性子太急,还不是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他这话是隐晦的劝冯氏性情温柔些。
冯氏冷冷道:“只要那个狐狸精离开顾家,我的身子会一直好好的。”
顾彦文一噎。
他觉得自从冯氏放弃夺爵后,性情越发暴躁,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知道父亲不可能休了她,就在碧秋院瞎折腾。
看到冯氏怨恨的表情,顾彦文突然不想留在这里了,起身道:“儿子突然想起先生布置的一样功课忘了做,先回去了。”
冯氏一听这话,连忙道:“好好好,快去罢。”
离开了碧秋院,顾彦文觉得通体舒畅。阿德问道:“公子,咱们去哪?”
顾彦文停下脚步,“倚红楼罢,听闻倚红楼新来了几个清倌,相貌生得好,舞技也好。好不容易能出府一次,自然要去看看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尤二姐上了马车。
顾彦文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去哪里?”
阿德猜测道:“夫人不是说要让她绣帕子吗,许是出去采买丝线了?”
顾彦文道:“派个人跟上去。”
尤二姐一进了屋就哭了起来,扑倒尤老娘怀里,“娘,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样下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尤老娘抱着她哭了一会,打量着她道,“傻孩子,为什么这样说,是二老爷对你不好吗?”
看着尤二姐满头珠翠,也不像受了苛待的模样。
“我上次还听你说,二房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妾室了,怎么今日......”
尤二姐擦擦眼泪,“二老爷是待我好,可夫人总是为难我,经常将我叫过去责骂一番。前几日又让我做绣活,做完后又嫌我做的不好,总是让我重新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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