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巽朝他们点头道:“别来无恙, 夔你们已经见过了, 这是五蕴。”
她拍了拍五蕴的肩膀,五蕴站出来,随意挥挥手, 一边打量春水生, 他总觉得自己的名字在佛门净地有些犯忌讳,不过仔细想想,沧巽本人站在这里就是最大的忌讳,五蕴便无所谓了。
春水生朝五蕴和夔双手合十。
沧巽直接问:“张白钧在哪?”
“请大家跟我来。”春水生温和道, 转身引路。唐正则跟了上去。
春水生绽出一个笑容:“太好了,渚师姐,我还以为你……张白钧之前说, 他不小心犯了个错误,担心你有事,我告诉他,如果是你, 一定会平安。”
他说的含蓄委婉, 不过沧巽知道,春水生指的是自己魂魄被青鹿山人驱离肉身的事件。当时张白钧某种程度上似乎参与其中, 但沧巽知道他一定是被青鹿山人骗了,幸好夔及时赶到救场,若不是夔,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沧巽随口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春水生:“就当是我的直觉吧。”
他们接近后院值房,春水生浮现出忧虑神色, 进去前,他对沧巽道:“张白钧和张灵修的情况很不好,大家估计要做下心理准备。”
沧巽点点头,众人进入了值房。
一大股刺鼻的魔气扑面而来!
熏得沧巽、五蕴大声呛咳。
她从来没闻到过这么可怕的魔气,简直像什么东西腐败后产生的硫化气体,五蕴反应跟她差不多,又打喷嚏又咳嗽。夔皱起眉,挡在他们前面。
唐正则也出现了不适,但症状比沧巽他们轻微。倒是春水生和夔两个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沧巽在这片魔气包围下,根本看不清张白钧他们在哪里。五蕴索性一溜烟跑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干呕,完了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发出风箱般的喘气声。
沧巽捂住口鼻向夔求助:“我要被熏死了!”
夔示意其他人让开点,一手揽过沧巽让她埋肩,一手掌心释放出无动心咒光焰,飘逸的火舌似长长的尾羽,舔过空气,区区几秒,那股魔气便被灼烧干净,沧巽又能畅快呼吸了。
她终于看清了眼前场景。
没有想象中卧床病危的张白钧师兄妹,而是被五花大绑锁起来的张白钧和张灵修。
张白钧、张灵修与平时判若两人,头发蓬乱,身体不能动弹,眼神极亢奋,嘴里发出破碎不成词句的声音,意态癫狂,宛如被什么附体,有明显的自残倾向,因怕他们伤到自己,春水生不得已牢牢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力。
春水生一筹莫展,轻轻念了好几声佛号。
“我没法安抚他们,什么手段都试过,他们不眠不休,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我只能给他们输葡萄糖,但不知怎么的,他们生命力还是正在衰竭。”春水生说。
沧巽脸色难看:“他们怎么变成这样的?”
春水生正要回答,张白钧发出一声突兀的嘶吼,他死死盯住沧巽不动了,紧接着,居然慢慢垂下头颅,作出个类似臣服的动作。张灵修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沧巽愕然,其余人神色各异。室内短暂安静。
唐正则打破安静,对沧巽淡淡道:“他们身上的魔气,该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沧巽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唐正则扯了扯嘴角:“青山道观遭到袭击时,张白钧和张灵修都看见了你本人。张灵修说你是凶手,张白钧说不是,假设他们看到的是冒充者好了,但他们身上的魔气显然和你有关,否则你怎么解释他们刚才对你的反应。”
沧巽没有说话,眼神很冷。
夔对唐正则平静道:“沧巽是无明之魔,她的法场对低级魔众具有很强的威慑力,你猜错了。”
唐正则怀疑地打量他们。
春水生态度强硬:“云嗔,张白钧他们看到的不可能是渚师姐,我跟你解释过,就莫要妄加揣测了。”
直到现在,春水生依然尊称沧巽为渚师姐。
唐正则面对春水生的责备,无奈耸肩,不再出声。
五蕴早从院子里回来了,他轻松走近,一手搭在沧巽肩膀上,笑道:“哎哟喂,太峰夔说的对,沧巽可是无明魔子,碾压一切凡间魔族,这破烂魔气见了她自动叩头也不奇怪啊!喂,你可别阴谋论到沧巽头上。”
说到最后一句,五蕴伸出手指,吊儿郎当地点了点唐正则。
五蕴生就一副绝色美少年的皮囊,结合了沧巽与夔双方长相的殊胜之处,如诗经中狡童形象的化身,眸光如星子,活泼又痞气,顿时调节了室内僵硬的气氛。
唐正则嘴角一抽,不明白沧巽和五蕴是什么关系。
他对五蕴道:“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夔瞥了他一眼:“我们儿子。”
唐正则:“……”
贵圈真乱。
那边,春水生对沧巽解释:“青山道观被袭击时,张白钧他们中了袭击者释放出的魔气,一直勉强支撑到给青鹿山人下葬后,才赶来清凉寺求助,期间情况恶化,成了现在这样,我师父看过症状,说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们。”
他越过沧巽肩膀,指向夔。
沧巽困惑而诧异:“慧远方丈?他为什么这么说?请问方丈在哪?”
春水生叹气道:“师父近来说要闭关静思,我想估计青鹿山人离世,令他想了很多。”
青鹿山人张翼轸与慧远法师是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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