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苏思忖, 一条金鱼一条命,寅双手中的御守中只剩两条金鱼, 那黑猫便应该只剩两条命了。
两条命,两个愿望……
甘苏看向寅双,“寅双,你有愿望吗?”
寅双忽地愣住,没答话, 但是太过单纯, 其实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他有愿望, 并且实现其迫在眉睫。
甘苏叹气坐下,“御守给我看看。”
寅双听话伸出手, 御守正躺在他的掌心发光, 两条小金鱼在游动, 且游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欢快。
甘苏视线投向寅双:“寅双……你老实跟我说, 你现在是不是就想许愿?”
寅双又愣住,御守的光才暗了些, 他结巴:“没, 没……”
“寅双,你不会说谎……”
寅双低头。
甘苏心底叹息, 之所以这御守,这金鱼反应愈发强烈,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寅双,他内心的欲被放大了, 有什么东西,让一只魅的迫切感变得这么重。
“寅双,你想许什么愿?”
寅双摇头,显然不愿意说。
时辰心思也不在寅双身上,他直直盯着甘苏手上的那个金戒指看,小拾的反应令他心生恐惧,申寸给的戒指,似乎不是美好祝愿,反倒像个诅咒。
时辰一把握住甘苏的手腕,“甘苏,跟我来。”
甘苏还没回过神,“去哪儿?”
“找申寸。”
甘苏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时辰又补充:“摘戒指。”
甘苏就这么被拉走了,留下寅双一人坐在石凳上,低头瞧着手中的御守。
他又用力捏了捏,御守变亮,烫人的温度又把他手心烧红了一块儿,嘀咕一句:“红枫……”
*
时辰带着甘苏来到了上次的那个安堂庙,正是夜深,外头一片黑,显得几分诡异,时辰握紧甘苏的手向里走,来到正堂,里面有香灰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暖意,说明刚才有人在。
时辰面容凝重:“申寸,我知道你在。”
空无一人,只剩时辰与甘苏的脚步声。
时辰冷声继续说:“你当初送我的那个戒指是什么?”
“笃——”一声木鱼声,却不见人。
甘苏闻声拧眉,时辰却淡定自若环顾四周。
甘苏总觉得被这室内的昏暗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她下意识又抓紧时辰的手,时辰偏过头,从黑暗中打量起甘苏,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瞧见她的不安。
时辰扫了眼旁侧,弹了下手指,熄灭的烛火瞬间又亮了起来。
甘苏这才好受些,刚才莫名的压迫感,实在太难受了。
“笃——”又一声木鱼声,甘苏背后立刻竖起一层汗毛。
甘苏转头看向右侧,“他在这儿。”
时辰困惑:“嗯?”
“时辰,你没听见吗?”
“听见什么?”
“木鱼声……”
时辰蹙眉,“木鱼声?我什么也没听见。”
“笃——”又来一声。
“又来了,时辰,你听到了吗?”甘苏焦急看向时辰。
时辰担忧觑着甘苏摇头。
甘苏抿唇,再次扭头看向右侧,这木鱼声是从右侧发出,而且声音离得很近,甘苏松开时辰的手,右伸手用力向前一抓。
手抓住一团衣料,那人也是大吃一惊,手里的木鱼落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一室的烛火瞬间全部亮了起来,申寸看着地上裂成两半的葫芦惋惜,“施主,太过急躁了……”
时辰拉住甘苏,把她护在身后,质问申寸问:“捉迷藏好玩吗?”
申寸弯腰,慢慢悠悠将木鱼捡起来,轻叹口气,“诶……”
时辰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冷沉说:“甘苏手上的戒指,帮我摘下来。”
申寸摇头,温柔道:“摘不下来。”
时辰冷声道:“为什么?”
申寸抬头看他,“因为她还没死。”
时辰上前声音薄凉,透着杀匿之意,“你再说一次。”
申寸扫了眼甘苏手上的戒指,“摘不下来的,除非她死。”
甘苏淡然:“怎么又一个想我死的。”
家常便饭的字眼,听多了,她都免疫了。
时辰余光睨她,她说的这样风淡云轻,他心里就愈发难受。
甘苏笑了下:“申寸,我跟你没有仇怨,唯一有的,也只是我的身份,时刻分流者,是因为这个?”
和尚摇头:“非也。”
甘苏这倒是困惑了,“那是为什么?”
申寸尝试着装起碎成两半的木鱼,可以破了就是破了,怎么装也是没有用的,于事无补,这四个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和尚抬头望着甘苏,视线落在她脸上,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却像看着另一个人。
“喵——”黑猫又缠到申寸的脚边,申寸抱起它,托在怀里。
甘苏下意识去握时辰的手,时辰偏头看她,将她的手也握得紧紧的。
甘苏回忆着和尚先前与她提过的一句话,说她与故人相似,“申……大师。”
申寸:“嗯。”
时辰看着甘苏,好奇她要说什么。
甘苏一本正经问道:“你说我与故人相似,是谁?你还说那人有恩于你……”
申寸对上甘苏的视线,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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