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暑热,顾知远又出了远门,姜知甜心中忧郁,不免越发苦夏。
平时爱吃的一点儿胃口没有,不爱吃的就更是只沾沾唇。
苏嬷嬷瞧了十分担心,她不禁劝姜知甜:“奶奶,四爷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您照顾好,可这四爷才走半个月,您就水米不沾唇,这要是四爷回来,我怎么交差啊?”
姜知甜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她确实没胃口。
她勉强笑笑道:“嬷嬷竟会开玩笑,我哪里水米不沾唇了?这不是天太热嘛,我实在是没胃口。再说,我又胖了好些,不信您瞧这不是肉?”
她又不是一个人,还怀着孩子呢,就算她一点儿肉不长,孩子也会长大啊。
苏嬷嬷无奈,知道劝不动,也只能尽量多做些新鲜的,酸甜冰爽的东西,只要她肯吃,哪怕少吃一点儿也成。
七月底的时候,白夫人送了贴子来,请姜知甜过去赏荷。
姜知甜和白夫人过往不密,但也算是在京城认识的头一个朋友,逢年节也互有往来,因此请她赏荷,并没什么稀奇。
到了正日子,她带着苏嬷嬷和紫莞去了白家。
马车一到,就有白家的管事妈妈上前迎着姜知甜,道:“我家夫人还说,这暑热天,顾四奶奶怕是不大方便,未必肯来呢,不想四奶奶来得这么早。”
姜知甜扶着紫菀的手下了车,笑道:“就是天热,我才提前来的,也不知是不是打扰了白夫人。”
管事妈妈笑道:“您客气了,我家夫人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客人们进去呢。”
管事妈妈领着姜知甜去了花厅,白夫人正陪着一个二十六七的妇人说话。
见到姜知甜,忙含笑起身:“你别怪我没事找事,请你赏什么劳什子荷花,我不过是怕你自己在家闷得慌,所以请你出来散散闷,快请坐。哟,这得六七个月了吧?”
姜知甜微一福身,道:“多谢夫人惦记,已经快七个月了。”
“快坐,快坐。”白夫人又把那妇人介绍给姜知甜:“这位是徐大奶奶,当年未嫁时,我们两个和亲姐妹一样。”
徐大奶奶?
姜知甜不禁有些怀疑,不会那么巧,这位徐大奶奶就是顾知慕的岳家大嫂吧?
徐大奶奶起身,同姜知甜见礼,听白夫人说她的家乡来历,不由得笑道:“恕我冒昧,听闻你夫家姓顾,不知可同我们家的四姑爷有什么渊源?”
姜知甜道:“那是我夫家二伯。”
徐大奶奶矜持的笑了笑,道:“这是怎么说,竟然这么巧,原来你们是一家子。四姑奶奶成亲时,可不曾见过四奶奶。”
姜知甜心知这位徐大奶奶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可未必打听不出来。
徐家又不傻,把自家好好的姑娘嫁出去,能不打听男方的身家来历?
就算不会把她和顾知慕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可顾知远和她一直在京城的事,也不能不清楚。
不过京城的妇人们诚俯深,心底有多少事,也不会溢于表面。
徐大奶奶装得十分恰当,姜知甜也就道:“彼时我和四爷有事,不曾赶得上。”
徐大奶奶笑笑,道:“既是一家人,回头我递了贴子,请你过徐家小坐,也见见我们家四姑奶奶。”
姜知甜应了,却没打算去,到时只推脱身子不舒服就完了。
白夫人并没有为难姜知甜的意思,请的都是自己的闺中密友,这些人也是人精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为难姜知甜。
赏了花,用了午饭,姜知甜便要告辞。
白夫人亲自送她出来,临别前又道:“过几日,从你们家乡会来个旧人,到时还想请顾四奶奶做陪。”
姜知甜脑子里转了个个儿,惊讶的问道:“不会是唐娘子吧?她要来京城?”
白夫人微笑道:“顾四奶奶真是冰雪聪明。唐娘子始终未嫁,我感念她一片情深,自然想成人之美。”
白夫人说得温温柔柔,姜知甜却听得心惊肉跳。
她对唐娘子所知不深,可真要如白夫人所说,这么多年过去,她都不曾再嫁,那必是不愿意委曲求全了。
没道理坚持了这么多年,会忽然愿意做小。
如果她是被逼的……那,是白夫人逼的,还是那位白大人?
白夫人看着温柔似水,一脸无害的模样,姜知甜却不敢深信她就全然无辜。
这京城的人各个都有几副面孔,她可不敢说就一定了解白夫人。
那位白大人就更是了,不早不晚,他这个时候逼唐娘子进京,他想干吗?
从白家回来,姜知甜颇有些坐立不安,生怕哪天白家来送信,说白家纳了新人,请她过去喝酒。
她甚至苦恼的想,万一唐娘子自己不愿意,被白家夫妻陷到白府,自己身单力孤,可怎么救她啊?
也不知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还是白家压根是敷衍她,并没把她当盘菜,大半个月过去了,白家也没送消息过来。
转眼八月初,倒是徐大奶奶递了贴子。
顾三奶奶如今也在京城,姜知甜便约她一起去。
顾三奶奶可不比姜知甜顾忌多,她和徐家虽说没往来,但徐家到底是亲家,多走动走动没亏吃,因此痛快的答应下来。
也就这个时候,姜知甜才知道顾知慕并没外放,而是进了翰林院。
虽说只是个小小的编修,但毕竟有封候拜相的机会。
姜知甜再不欣赏顾知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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