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正一看姜七乐得那猥琐样,就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当下急得直跺脚。
有心问他,你这心肠到底是什么生的?
怎么这么缺德?
再怎么说,也没有胳膊肘往外拐,往死了欺负自家人的道理吧?
可姜七肠子都黑透了,不是问到他脸上,他能知道羞耻就罢手的人。
姜知正不由得看向顾知远,脸上写满了焦急。
怎么办?怎么办?
巴巴的盼着你来,结果你来了也没起到什么效用。
你到底是站哪儿边的?
顾知远没看他,只问姜七:“姜七叔不会以为,这五百亩地是姜姑娘一个人的,就是姜家一族人的吧?”
这话毫无威慑力,反倒是把大鱼光明正大的提溜到了众人眼前。
原本众人对于姜知甜的地,还仅限于家里那六亩地,对她的草龙珠也只是个模糊的概念。
可现在,全都浮出水面,鲜明的摆放到了众人眼前。
五百亩。五百亩地啊。
姜家庄所有的地都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不,把这附近六七个村都合并起来,或许能有这么多。
这得养活多少人
一时所有人都眼露垂涎。
姜七欢喜得过了头,难免一时失言,他不以为意的道:“甜丫头已经和顾家和离,如今可是姜家人。是谁供养了她?当然是姜家族人。她的地……”
说到这儿,姜七一凛。
他们兄弟盘算着谋取姜知甜的地是私下里的事,可不能公之于众。
于是立刻守口如瓶,讪讪笑了笑,不肯再往下说了。
顾知远也有些挠头。
甭管姜七的心思歹不歹毒,关键还在姜知正和姜知甜兄妹。
若他二人守不住,这五百亩地还真就是送命的缘由。
但怎么守?这是个问题。
这会儿人群已经散了,姜七和自家兄弟一边走一边低声商量着什么。
姜知正眼中冒火,死死盯了姜七的背影半天,这才走到顾知远跟前道:“顾四爷……”
顾知远看他。他的脸色很不好,眼神也有些冷,看得姜知正一激灵。
他习惯了顾知远的好说话,还从不知道他有这样不近人情的一面。
姜知正一肚子话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他憋了半天才道:“你怎么能默认你就是顾二爷?”
顾知远当时也是脑子一抽,这会儿回过神来,心里也不大得劲儿。
不管该与不该,事情都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
他从来不做没用的事。
顾知远沉静的笑了笑,对姜知正道:“令七叔心怀叵测,有备而来,我怕我否认我不是二哥,他能立刻就鼓动人把姜姑娘活撕了。”
姜知正打了个寒战,咬牙不甘心的道:“他敢?”
“什么叫敢,什么叫不敢?财帛动人心,你没看他说来说去,话题一直围着你妹妹那五百亩地打转吗?”
姜知正气得:“可那地,那地,是妹妹辛辛苦苦赚下来的。他凭什么说要走就要走?”
这是要强抢?
这是犯法的啊。
顾知远迅速盘算了下,问姜知正:“地契在谁手里?”
“在妹妹手里。”姜知正责问他:“你就不该实话实说。”
其实他知道这样指责顾知远有些强人所难。
和离已是事实,他没资格让顾家还再庇护姜知甜。
可就算要说,也不能这么敲锣打鼓,明正执杖的说啊。
这不是把妹妹推到了峰口浪尖?
她一个姑娘家,不比他这样的粗糙男人。
这要是姜七为了谋图土地,给妹妹泼几盆脏水,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顾知远道:“走,回去,我有话和姜姑娘说。”
姜知正赌气道:“还说什么?难不成你要劝她当散财童子?”
说是这么说,还是带着顾知远,走得飞快。
姜知甜听了姜知正的复述,默然半晌都没说话。
姜知正担心的望着她:“妹妹,你到底,怎么想的?”
姜知甜道:“能怎么想?地,我肯定不会给他。”
可……怎么不给法?姜知正就怕姜七来阴的。
姜知甜低头想了半天。
从来都是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
以前姜七就敢伙着人把姜家婆媳闹得无法安身,以后更不定会使什么阴毒手段。
她们都是老实人,又没有官府撑腰,闹到最后,还是她们吃亏的份儿大。
张氏在一旁直跺脚:“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算计了去?
真是一群白眼狼,这二年他们在草龙珠园子里也不知赚了多少钱,日子可比从前好过多了。
以前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这几天才能尝着点儿油星,可这二年,哪家哪户哪个月不买二斤肉来吃?这可都是甜丫头的功劳,他们怎么就不念着咱们的好呢?”
她越说越不甘心,道:“横竖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就是死我也不怕的,那王八蛋姜七要是敢来阴的,我就一把菜刀,去他家跟他同归于尽。”
这话说到了姜知正的心坎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姜知甜看向张氏,道:“娘竟说气话。”
张氏张大嘴:“……”她半天哭着笑,笑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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