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你,有话,就,就说,别,别……你吓唬谁呢?”
姜知甜道:“刚才二爷指给我看的这篇,一共一千七百五十四字,可昨天二爷背的是一千二百六十七个字。二爷可否给我个完美的解释?”
顾知慕瞪大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
半天他才跟见了鬼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昨天背了多少字?”
不可能,除非她撒谎了,她其实是认得字的。
姜知甜笑笑道:“二爷一边背,我一边数着的,二爷是君子,总不能睁眼说瞎话,不肯承认吧?”
顾知慕恨恨的心道:他情愿做个卑鄙小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丢脸。
他勿自疑心:“可你,你昨天,昨天,不是一直,一直做针线来着?”
姜知甜道:“我娘从我记事就一直病着,打从九岁,我们一家子的棉衣就都是我做,一做就是八年。这还不算平时的缝缝补补。”
顾知慕傻呆呆呆的望着姜知甜。
她在说啥?
别以为她诉苦,哭穷,装可怜,他就会原谅她。
等会儿?
顾知慕明白姜知甜的意思了,他问:“手熟?”
姜知甜笑道:“是,别说只是做针线,听二爷背书了,我还能一字不落的背给二爷听。”
啪。
顾知慕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眼睛瞪得都要脱眶而出了。
他醒过神慌乱的挥手:“不,不用背了,不用背了。”
这姜氏鬼的很,她要没有万全的把握,也不会下套诳自己。还是别让她背了,免得自取其辱。
顾知慕把眼一闭,豁出去道:“我错了,我偷懒了,今天的课我没背。你说怎么办吧?”
姜知甜呵笑了一声,道:“二爷倒是挺有胆气。”
还真敢认错哈。
顾知慕道:“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总不能在个女人跟前,被捉着错处了,还要死皮赖脸的狡辩吧?
姜知甜道:“不是我要怎么办,是二爷想要怎么办?”
顾知慕小心翼翼的瞅着她,轻声商量:“要不,你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姜知甜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竟想美事呢?自己做了错事不承担,还想让别人背锅?
顾知慕知道她没那么好讨好,又加了一句:“我再背两篇,保证。”
姜知甜还是摇头。
顾知慕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跟你说,不许扣钱。”
俗,真庸俗,简直俗到家了。
姜知甜虽然鄙薄顾知慕,不过也略有歉意,她把一个好好的读书人逼成斤斤计较,一心钻到钱眼里的大俗人,实在是罪过。
姜知甜快刀斩乱麻:“扣到二爷今晚的晚饭。”
顾知慕捋了捋袖子。
姜知甜盯着他:干吗?打一架?
她还真不信了,两人要是真支起架子来,不定谁被揍呢。
哪知顾知慕啪嗒一声坐下来,哼道:“扣掉就扣掉,当我稀罕吃你的饭?”
说是这么说,又挑眉,嗖了下把书从姜知甜手里抢过来,嘟囔道:“明天我要过来吃。”
姜知甜忍笑,好脾气的道:“好好好,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知慕暗道:呸,说得好听,不过是你指缝里漏下的,才是我能做主的吧?
一边腹诽,他一边用功诵读。
等背完这两篇,已经二更了,还有十篇大字没写呢。
他不敢懈怠,又伏案疾书。没人拘着,他一笔一划,也都写得极为认真。
姜知甜就在一旁,边做针线边陪他。
顾知慕累到极点,又渴又饿,正想跟姜知甜抱怨几句,才发现桌边不知何时摆放着茶水和点心。
顾知慕看向昏黄的光线里姜知甜。
她那犀利的美,仿佛都被弱化了,变成了柔美,和他心目中、想像中的心仪姑娘重合,是那样的温柔如水,又是那样的善解人意。
这让他有一种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幸福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都不动,求下作收可好?总得给作者君一个写下去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