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慕虽然嫌银子少,但他深知苍蝇腿也是肉的道理,并且因为各铺子来要帐,他一竿子支到姜知甜那,居然也没人回来找他,他更是大放其心。
都说饱暖思淫#欲,他这儿一放松,立刻就又懈怠起来,虽不至于再宴酒请花楼的小娘子们,但不妨碍他让人备了酒菜,和阮柔嬉戏取乐。
快乐的日子总是十分短暂,他觉得自己也就是喝了回酒,小憩了一会儿,怎么太阳就落山了呢?
昨天那二两银子早花完了,为了明天的生计着想,他也得过到姜知甜那,再赚二两来。
顾知慕收拾干净了,这就要走,阮柔哭哭啼啼的进来,控诉他道:“二爷是嫌弃奴婢了么?奴婢也是有苦衷的啊。银子是二爷要花的,奴婢哪敢不给?”
顾知慕不愿意听这话,说出来什么意思?
他板着脸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
“那二爷这是要去哪儿?”
“……”顾知慕道:“我有正事。”
阮柔撒娇撒痴:“我不信。”
顾知慕也不挑她不守规矩,温言哄道:“我是真的有正经事,你累了一天,好好歇着吧,我去去就回。”
阮柔扯着他的袖子,假意哭道:“二爷跟奴婢说的那些海誓山盟都不作数了吗?这才多长时间,二爷就变了心,奴婢不依。”
顾知慕好笑的道:“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曾变心?”
阮柔见他不生气,便放心大胆的道:“既是二爷不曾变心,怎么倒夜夜往二奶奶那里跑?”
顾知慕怎么肯说他是为了五斗米去向姜知甜折腰的?
当下板着脸道:“爷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阮柔是仗着顾知慕好性儿惯了,还从没见过他发火呢。
她到底年轻,一朝攀了主子的床榻,翻身做了姨娘,压根没受过什么挫折,难免太过得意,也就疏忽了尊卑之别。
见顾知慕言语严厉,她便收敛了些,却仍旧试探着顾知慕的底线,含泪问道:“二爷不肯明说,便是心虚。”
顾知慕气笑了,他一把收回袖子,指了指阮柔。
他一向温和,就是喝醉了,也只是皱紧眉头,因肤色白晰,总是自带三分柔弱、可怜。
可这会儿眼里却带了几分不同于以往的骇人之意。
如果换成顾府里的老人儿,大概第一时间便能明白顾知慕的未尽之意。
他是真生气了。
那当然了,不管他和姜知甜之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关系,外人都知道,也必须知道并承认他们才是夫妻。
阮氏不过是个奴婢出身,明面上叫着姨娘,可顾家没人承认,她其实就是个通房丫鬟。
她且没资格管他去哪儿呢。
再则了,他一个爷们家,去哪儿,做什么,还需要向一个奴才解释?
她是他要上来的,身契还在他手里,他若不念旧情,也完全可以把她一脚踢下去,打哪儿来还回哪儿去。
可阮柔不懂,她扑上来又重新拽住顾知慕的袖子,哭道:“二爷从前说只对奴婢一个人好,如今又夜夜往二奶奶那里去。二奶奶本就嫉恨奴婢夺了她的宠,正愁没机会找寻奴婢的不是呢,若有了二爷撑腰,她还不得把奴婢挫磨死?”
顾知慕已经不想解释了,他对阮氏说了无数遍“不会,有他护着她呢”,可她就跟个榆木脑袋似的,完全听不进去。
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顾知慕再次甩开她,不再和她争执,大步而去。
阮柔气得放声大哭,对着顾知慕的背影道:“二爷既狠心抛了奴婢,以后就别再来寻奴婢。”
顾知慕窝着一肚子火,又绕了一大圈,这才到了姜知甜这里。
姜知甜知道他要来,提前用了晚饭。
顾知慕有些失望。
倒不是他吃不起自己的晚饭了,他是个讲道理的。
是她说要养他的,怎么着,连顿晚饭也不舍得?
不是他稀罕,就是……怎么说呢,成天大鱼大肉吃惯了,他吃着粗粮小菜还挺顺口的。
顾知慕才不会委屈自己,他大爷似的坐下,对姜知甜道:“我还饿着呢。”
姜知甜好脾气的道:“不知道二爷过来,没给二爷留饭,我让梁大娘这就给二爷做。”
好吧。顾知慕赌气的说道。
姜知甜打发了雪茶,对顾知慕道:“二爷,您看这个功夫,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二爷把今日该诵读的文章背了吧?”
顾知慕压根没准备,再则他也有心气姜知甜,于是把昨儿背的那篇又背了一遍。
他偷眼打量姜知甜,见她果然没什么表情,便知道她完全是个大傻瓜,压根没听出来。
顾知慕暗自得意,大声道:“喏,已经背完一篇了。”
姜知甜道:“劳烦二爷把今日背的文章找出来。”
找……找出来干吗?
顾知慕不肯让自己表现出心虚来,当下抽出书道:“喏,就是这篇。”
找出来又怎么样?你认得啊?
姜知甜竟然把书接了过去。
顾知慕仿佛一脚踩空,直接掉进不见底的悬崖了。
她,她,她,她要干吗?
姜知甜盯着那篇文章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抬起头来。
此时的她,面容如同沉霜,没有了往日的恬淡和沉静,隐隐的带了几分怒气和失望。
顾知慕结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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