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面前。
是啊,刚刚一件天大的喜事,是该笑,可我望着他,只将那许多惊惧之情全都勾出来,一瞬泄气,身子瘫软下去。
“玉羊!”晁衡自是眼疾手快扶住我,也无心再笑,“你身上怎么这样凉!!我带你回房!!”
他抱着我迅速跑回了寝房,又拿来氅衣为我裹好,可我并不是为身体不适,那感觉真真一言难尽。
“怎么了?不是母子平安吗?”他抚着我的脸关切询问。
“她们是很好,就是……”一提到茜娘,方才所历种种又浮现眼前,不由我浑身发紧,双手捂住耳朵。想自己也算是数历生死的人,可那些惊险却远不及茜娘生产之万一。
他立马抱住我,气息也急促起来,“到底怎么了?你说话。”
靠在他怀里我才渐渐镇定下来,只是仍过了许久才勉强开口,“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哪里痛?你哪里……”他急急追问,似乎以为是我,忽然顿住才反应过来,却是松开怀抱,扶住了我的两肩,柔声道:“都已经过去了,今后别再去看人生产了。”
“可是……我也是女人啊,自己也会有这一天的!”我除了恐惧,亦不可避免地联系到自己身上,说着便哭出来,“那时你还说要尽快为人父母,撒帐时也说‘五男二女’,我觉得自己会死的!”
“胡思乱想!”他皱眉微怒,却是严肃起来,“你不会死,那些都是戏言,不作数的!”
“大凡男女成婚,总要生儿育女,如何是戏言呢?”我抹着泪,心里并不信他的话,“你别哄人了!”
他一时不再接话,微叹了一声重又拥我入怀,手掌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直到我归于平静,近乎睡去,他才缓缓地、深沉地在我耳畔言道:
“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再未多言,亦再无精力去琢磨他的意思,终究沉沉睡去。
两日后,茜娘与吉麻吕将两个儿子的名字定了下来,哥哥唤作羽栗翼,弟弟名唤羽栗翔。他们说自己并非读书习学之人,取名的含义也简单,只盼望这兄弟俩来日能够展翅翱翔,志存高远。
翼和翔,实在是极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