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转了个身,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膝间,双手环住自己。
我全身发抖,声音也在抖,还带着哭腔:“陈伽烨,你在哪?”
上方有热气笼罩,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了起来,怎么办?他又要发火了。
让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他抱住了我,手环的我很紧,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他声音很哑,哑到我只能听到他的前两个字:我在。
我对他说:“陈伽烨,有人抢我的包,我没追上。找了好久,找不到你。”
他没有回答,蹲了下来,对我说:“上来。”
我环住他的脖子,他背了我起来,往前走。
他衣服是湿的,脖子上都是汗,我抬手想要帮他抹,他低声说:“环紧,别摔下来了。”
我将头贴着他的耳根,蹭了蹭,说:“真倒霉,幸好你在这,不然不知道去哪找你。”
他笑了笑,说:“不是倒霉,是你蠢。到寺门口等着不就行了,昭元寺那么明显。”
我咬了咬唇,道:“不是在餐厅嘛。”
他咳嗽一声,说:“就知道你蠢,只会找餐厅,还不记得名字吧?跟着我就不操心,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我没有回答,他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不算蠢,知道喊我的名字。”
鼻子很酸,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我边哭边问:“你怎么还在那?”
他闷声说:“你都没来,我能去哪?”
我嚎啕大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伤心。
眼泪鼻滴都蹭到他脖子上,起初他还笑我,后来就安静下来。
待到我们回到任年外婆家时,我眼睛都哭的有些肿了。
陈伽烨在我耳边道:“再哭,就丢脸了。”
我好歹憋住了,和任年外婆外公打了招呼。
他们和我串好了口供,骗了陈伽烨,只当和我第一次见面。
我们吃了顿饭,我正准备帮忙收拾碗筷,任年外婆就道:“伽烨和你媳妇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我脸有些热,还未反驳,陈伽烨就搂住了我,笑着道:“好。”
任年外婆外公家是一个三层的小洋楼,条件还不错,一应俱全,我们住在三楼客房。
洗了个清清爽爽的澡,我换了衣服,走了出来。
陈伽烨却不在房间内,我推开门,去找他,发现他倚着三楼的天台栏杆,在抽烟。
烟头已有三四根被摁在烟灰缸内,看样子是站在那很长时间了。
我拿手戳他,对他道:“别抽烟了,你去洗。”
他转头看我,拿开我的手,道:“你先睡,我等会去洗。”
我拽紧了衣角,对他说:“我睡眠不好,你得早点,我才好睡。”
他偏过头,手指夹着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似乎还叹了口气,将烟头摁灭。
我拉他的胳膊往里走,边走边道:“陈伽烨,快去洗澡,身上都是汗。”
他在我身后笑:“都是汗还拉我拉的这么亲/热?”
我脸上有些热,没答他,只将他的睡衣递给他。
他却不接,对我挑眉。
我问:“怎么了?”
他拿手刮我的鼻子,流里流气道:“反正一会也要脱,不穿了。”
脸上更热了,我咬了咬唇,转过身,朝里屋走去。
“萱儿。”他忽而喊起了我的名字。
我转头看他,他却道:“转过身去。”
我转过身,他又喊:“萱儿。”声音沙哑。
我抿了一下唇,径直折了回去,站在他面前,望着他。
他眸光动了动,似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要溢出来,迅速仰起头,说:“今天的月亮不错。”
我仰头望了望,点头:“岂止是月亮不错,好多星星都好亮。”
他淡淡嗯了一声,未再说话。
我问他:“你知道人死后会有灵魂吗?”
“读了一肚子书,还信灵魂?”他轻笑,偏头望着不远处的黑漆漆一片,平静的说:“没有灵魂,死了就是死了。”
“阿拉本3号计划。”我轻声说:“日本的一个探讨人去世后有没有灵魂的实验,很多科学家一起,找了一些人,对生命垂危病人用高科技电子设备开展了观测,想将死后的灵魂说的话用文字记录。”
陈伽烨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往边上移了几步,离我远了一点。
“有个35岁自愿者,患肝癌死亡.死亡前他非常痛苦,死亡后的第3天,荧光屏上出现了科学家们期待已久的信息.荧光屏上出现的文字写道:“我叫邦达,我已经解除了任何痛苦,在一片阳光下飞翔。”
我说完这个,瞟了瞟陈伽烨,他仍偏着头,保持不动。
“一位22岁的姑娘,不幸患白血病死亡.姑娘临终前,自愿参加了阿拉本3号计划的实验.姑娘死后的第二太内,科学家们便收到了她传来的信息:我来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我很高兴来到这个地方.此间阳光照耀,充满着温暖,我和已故的爷爷,奶奶在一起.我很爱他们。”我往陈伽烨那边移了几步,望着他低垂的头,轻声说:“他们在世时都很痛苦,死了反而是种解脱,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
我就那样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我在等,等他说:“我知道了。”
七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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