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无那效果,不如不妄作假设。
只是……
怀媛在心里叹息,雨夜的那种感受,她这一辈子,体验那么一次,便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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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渐近,章皇后设春宴,遍请洛都名媛入宫赏花。
其实赏的究竟是什么花,与会的心里都清楚得很。
容王殿下定下来了,六殿下和七殿下,不都还没么。
按怀媛的身份,本是不必去的,只皇后特意下了帖子到四房来,她想了想,绝不至于因此图惹了未来的皇后婆母不快,便亦去了。
六姑娘年纪尚幼,岳家已出了一个王妃,也没兴趣再出一个,怀媛便孤身赴宴了。
但以她三比后的名望,始一入席,便是众人瞩目,群芳焦点,周围遍是珠翠环绕。
清乐往常见了这般情景,少不得要调笑她几句,只今日不知怎的,板着张冷若冰霜的脸,看起来似十分的心烦意乱,有闺秀过去与她攀谈,她也只作不理,纵是怀媛,亦只得了个敷衍的笑。
怀媛心中纳罕,但清乐不提,她也没有追着人刨根问底的道理,遂只带着一群慢慢走着赏花,章皇后未至之前,她当得半个主事人。
经得一丛月月红时,有人论起王摩诘的诗词,怀媛回首应和,一个错神间,不知何处拥来一股力,将她狠狠地推了出去。
直直推向那丛月月红。
怀媛闪避不及,只道此遭怕是要吃苦头,好在险极又险,在彻底栽倒到花丛中的最后一线,被一只手稳稳地扯了回来。
怀媛晕头转向后站定,还未谢过面前恩人,先闻一霹雳雷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章皇后黑着脸而来,身侧站着的,是面色寡然的清平公主,和敛眉低首的未来容王侧妃,黎衾。
怀媛这才发觉,拉住她的不是旁人,正是淑妃所出的六皇子裴景晔。
怀媛哑然失笑,崔淑妃幼时待她极为亲善,她与裴景晔,几番机缘巧合,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六皇妃的人选,淑妃很早的时候便曾属意过她,只不知因何,又飞快地打消了那念头。
裴景晔于众目睽睽之下帮了她,于礼法之说,可指摘之处不大,章皇后却如此反应,不知是否是心里早先便存了什么念。
怀媛未及开口解释,扶住她的那只手已经轻轻地放开,裴景晔面无表情地退开半步,露出另一小径后,裴景容翩翩而来的身影。
怀媛心中一动。
裴景容面上带笑,不含慍色,看起来心情尚佳,他走至怀媛面前,笑着执起她的手,轻声问道。
“受了一惊吧,可曾伤到哪里?”
面上是满满的呵护关怀之色。
怀媛盯着章皇后灼热的两道视线,可以感触到对方蕴含其中那极其不满的情绪,遂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想从裴景容手中挣开来。
毕竟,章皇后还在这里看着,于礼也不合。
裴景容却恍若未觉,手中下足了劲,没让怀媛挣开不说,还笑意盈盈地顺手将她揽到身后,然后面对着一众闺秀,漫不经心道。
“那位小姐,还要我请你出来么?”
众女微微哗然,小幅度地骚乱了一番,迎着裴景容那笑意中含着不容退避的逼视的眼神,移山分海般错出一条空到来。
只有一女反应稍慢,迟疑着愣在了原地,见众人都闪开,唯她暴露出来,顿时脸上闪过几分不安之色,急急跟着要躲,步履间一个不稳,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裴景容居高临下,冷冷地审视着那摔倒女子狼狈的神色。
“木姑娘,这还仅是个平地,摔下去的滋味,如何呢?”
木少菲脸色骤变,矢口否认道。
“不是我推的!”
怀媛失笑。
“木姑娘,我可未曾说过自己方才是被人故意推倒的。”
木少菲自知失言,犹自强辩。
“你虽然没说,但容王殿下那话里话外,可不就是怀疑是我推倒了你的意思?岳媛娘,你固然马上要飞上枝头作王妃了,也得知道,我们俱是鸿瑜子弟,说话做事都是要讲道理讲证据的,无缘无故的,你为何要这般使我出丑,又这般空口白牙地污蔑我……”
清乐姗姗来迟,听到这一句,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旁的暂不论,就'飞上枝头'这一句,木姑娘,你出身低眼皮浅,便把旁人都当自己了不成?当谁都是你木家那破落户,嫁给我哥就算攀高枝了?还说旁人污蔑你,我看你这嘴皮子也挺利的,空口白牙就道媛娘让你出丑,问你话的是我哥,栽跟头是你自个儿的事,轮到你这儿,说话就不要'讲道理讲证据'了?快别在这儿现了,我都要你笑死了……”
清乐旁的不论,挤兑人的功夫绝对一流,这一席话下来,木少菲脸上一副羞愧欲死之态。
“好了,”章皇后目睹这一场闹剧,神色倦怠,心情不佳,冷冷道。
“差不多就成了,既然人都没事,就别搁这儿挤着了,来人,送木姑娘出宫,我们去荷厅那边…”
木少菲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见往日交好的几个闺秀俱都作出一副与她不相熟的姿态,不由心下更恨,依章皇后之言,委委屈屈地站起来,垂头作乖巧状,心里却把整一桩全记在了怀媛头上。
裴景容似笑非笑地拦下众人。
“不急,不急。”
章皇后拂然不悦。
“容儿,这不是你呆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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