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科靠海的木屋别墅。
季思怜膝上搭着羊绒毡,看着壁炉里的火红旺旺的烧着。
骆均一斜倚在旁边,膝上是本地今晨的报纸。
来这里三天了,骆均一只字未提回国的事。
季思怜问:“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骆均一头也未抬:“你的签证有问题,等大使馆的通知。”
骆均一怕一对上她的眼,便会忍不住告诉她所有真相。
即使是血亲又何妨?就这样藏着她,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不敢肯定得知真相的老爷子会偏执到什么地步,更无法确定季思怜会做如何选择。
季思怜轻轻道:“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她怕,连告别都来不及。
斯塔正值盛冬,季思怜抬眸,见窗外洋洋洒洒下起鹅毛大雪。
她跑到雪中,任雪花落在自己掌心就化成雪水。
以前在英国斯顿学院读书时,总是一夜醒来后,窗外已是白雪皑皑,很少见到鹅毛大雪正正飘落的时候。
长海市亦是常年难得见到一次大雪。
她指着雾茫茫的海岸线,兴奋的冲着负手立在檐下的骆均一喊:“快看!好美!”
骆均一悠然一笑。
是啊,多美。
宛若雪中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就这样守着她,远离老宅的一切。
骆均一拿出相机,快门咔嚓,他没有特意学过拍照的技术,即使这样,影像里的情景人物依然美到令人心动。
季思怜朝骆均一招手。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微热的温度纠缠在一起。
季思怜盯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连无限美景都显得没那么惊心动魄了。
骆均一将她的围巾捂得更紧了一点,拉着她一路走到最近的市集。
小国小镇,没有大厦高楼,人们的生活节奏很慢,外来人口也不多,是个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天寒地冻,正值晚饭开餐前,市集上热闹非凡。
季思怜跟在骆均一身后,看着他熟练的挑选食材,结账,付款。
她道:“没想到你这样居家。”
骆均一:“怎么?心动了?”
季思怜偷偷一把掐在他的胳膊上,腹诽:让你不要脸。
骆均一面色微动却没拂开她的手:“女人,贤良淑德几个字会写吗?”
季思怜:“这位先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刚才他是失落了吗?季思怜眨眨眼睛再看,骆均一脸上已经恢复正色。
他回头对季思怜道:“我去拿点新鲜牛肉。”
季思怜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骆均一忽然拍拍她的头:“乖,相信我你肯定不喜欢看见那样的场面,在这里等我。”
季思怜心里噗通跳着,毫无征兆的感觉自己刚才变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家公主。
北欧人们吃牛肉讲究人道主义,这样的小镇现宰现杀的场面只怕真的很血腥。
她颔首站在原地等着,环顾四周,人们来来往往,并没有多看她这个亚洲人一眼。
在异国他乡,亚洲人看亚洲人,仿佛有天然雷达定位,恍惚间,一个瘦小的人影穿过人群,瞬间吸引她的目光。
她脑海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说,跟上去……跟上去……是阿南在和她说话,那个人是谁?
季思怜看了一眼骆均一的方向,最终抬脚朝那人影出现的方向追去。
小镇集市人多嘈杂,季思怜追了一段,刚开始若隐若现看见的人早已失了方向。
她回头看,才惊觉,自己从哪里来也失了方向。
跟上去……跟上去……
脑海里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最终一句一句似响雷惊炸在耳边。小小的集市转瞬间变成修罗地狱,四面八方而来的声音在她耳边炸裂即是酷刑加身。
季思怜捂着耳朵痛苦的顿蹲在地上。
有金丝碧眼的好心人过来问:“女士,需要帮助吗?”
季思怜痛苦摇头:“离开我……离开我……我不要去,不要让我去……我哪里都不去!”
骆均一从牛肉店出来没见到季思怜,辗转找了几圈,发现远处有人聚在一起。
他挤过去看,季思怜蹲在地上,几乎是蜷缩成一团。
他顾不得手上的东西,将她打横抱起,直奔最近的医院。
病床上,季思怜额头上涔着细密的汗珠,即使人在不清醒间,依然死死拧着眉头。
骆均一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冷声问自己身后的人:“她怎么了!告诉我,她怎么了!”
比利是医院医术最高的医生,医院的高层领导委派他来,他只知道自己来看诊的病人身份非常贵重。
他没想到,需要他看诊的人,他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病症。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位女士她……可能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诊。”
骆均一沉声:“刚才不是所有的检查都做了吗?为什么还需要进一步确诊!”
看着眼前的男人黑着脸,比利有苦难言。
以他的认知,这位女士可能只是在做一个噩梦,等梦醒了就好了!
可他不敢说。
季思怜紧紧闭着双眼,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表情痛苦,像是忍受着什么巨大的苦楚。
骆均一自知,大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