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感,细细一瞧好像还很深。
看着都疼。
这样的一道伤,很难想象被伤到的时候是如何感受。
倒也难怪那晚听着他中气不足,最后还乱糟糟地直接睡过去了。
倏忽间,却只听见斜上方传来一句:
“吓到公主了?”
方才意识到自己愣了许久,我抬起头来却正对上顾君则半垂下来的眸子。
随后我摇摇头:“不曾。”
说着从药箱里取了东西来,给他处理着。
“我会小心,你若是疼,便说一声。”
这种奇奇怪怪的贤惠和温柔,我也说不出是不是装的。
顾君则低低应了一声。
可是我拿着药物给他处理完了整条手臂,也不曾听见他哼一声。
真怀疑方才那个自己把手臂伸过来喊疼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你的手臂伤成这样,明天还要去秋狩吗?”
我一边说,一边取了块儿纱布来擦着伤口一侧。
“去。”
我皱了皱眉。
可是也不能多说了。
这件事上,身不由己的我没有办法阻拦他。
取了新的绷带来继续给他缠着,屋内又是一派安静,直到我终于憋不住那个问题:“顾君则,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没有迟疑地:“公主请讲。”
我低着头不瞧他,可是不知怎的,只觉得他的目光便落在我身上。
“前天在府里,我看见一个被绑着的女人,被锁在后面柴房里,她叫着让你还她孩子,她的孩子好像与你沾亲带故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君则闻言停了停,随后却笑:“那孩子……”
“差点能叫公主一声‘娘’。”
028算算公子有多少孩子了
我身子不自觉地一凛,顾君则却缓声道:
“他是遗腹子,先王的孩子。”
“那是个醉红楼女子,是先王上次返回都城时买下来的,只是那时先王事忙,一时没能带走,便让她先留在醉红楼,后来先王薨逝,她便一直留在醉红楼。”
“那天洞房夜出生的,也是这孩子。”
我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顾君则笑:“不然,公主以为是怎样的?”
我头脑一梗,张了张口,却一时难说出话来。
只怕若说我以为那是他的儿子,倒显得我像是个善妒之人。
我洛伏波才不会是那样的女子,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于是,我一面给他缠着绷带,一面装作极为随性地说出来
“我倒没想到洞房夜的事。”
“原本只是想替公子算个数,算算公子……二十出头,已经有多少孩子了。”
顾君则却只是低低笑了一声。
第二日,便是秋狩。
而皇家秋狩,自始至终都是选在靖堂猎场。
不同于往代的围场,自洛家主天下,便以猎场行狩。
我小时候问过父皇,为何列祖列宗不选择围场,而要选择更为冒险的猎场。
那时父皇笑着瞧我,却是眸光深深道:
“洛氏一族生于洛水之畔,是洛水的精魂。”
“波儿,木头和铁皮,能不能束缚得了流水呢?”
我愣了愣,摇头道:“自然是束缚不了,水会流过它们。”
父皇笑:“对,所以便从不束缚。”
所以,这猎场单单是外围封了一排栅栏,如今秋风瑟瑟,我们立在栅栏外,一眼瞧过去,便是郁郁深林。
诸家贵族、大臣的子弟围着尚未打开来的猎场,而皇叔却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原属于父皇的高台上,他只说了一句‘今小王不才,代兄为之,祈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如今,已经连虚伪的推辞都没有了,直接一个‘代’字。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变化的。
明王妃和洛伏苓随在高台一侧,骄傲得仿佛枝头的金凤凰。
可是呀,麻雀即便飞上梧桐枝,带上凤凰的翎羽,装作凤凰的姿态,也始终不过是只会‘啾啾’叫的杂鸟。
我心里苦笑又冷笑,四下却热闹得紧。
仿佛和一切隔离开来,以我的默然为一道无形的屏障。
我记得此前秋狩的时候,父皇母后疼爱我,二哥也在,我便能一人一骑,二哥在旁边跟着我,有时候连随从都不需要,在林子里随意穿行。
可如今,武功废了,父皇母后被擒了,二哥被罚到边陲。
而主持的人,也‘理所当然’地变成了皇叔。
狩猎场倒是几乎一切如旧。
当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而每年秋狩都是献宝的好时候,猎到猎物多的,除了得到赏赐,兴许还能得到赏识,我记得父皇曾经这么选过御前侍卫。
“赏赐便依陛下之旧礼。”
“猎得猎物最多者,可得头赏。”
“猎得异物、珍奇走兽者,可得特赏。”
“猎得大虫、白虎者,可予请求一件!”
高台之上,皇叔一言一语皆是激励人心的话——说是用父皇的规矩,却分明是鼓励人为了讨好他去奔忙。
看着那边一排数位不知谁家的公子哥摩拳擦掌,舞枪弄棒,我心里涩涩然。
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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