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无忧回到翊坤宫,胡太医便跑了出来,年无忧先发制人:“我给你的腰牌呢?”
“娘娘恕罪,”胡太医满脸着急。“我把楚先生弄丢了,这可怎么好,现在天已经亮了,万一叫人撞见,他会有性命之忧的。”说着说着,便急出了眼泪,不等年无忧说什么,她便慌忙拉住她的手,“娘娘您帮忙找找吧,就在去冷宫的那条路上,我本来是想带他去和秋贵人见上一面的,没想到皇上在那儿找东西,我便把她藏到了假山后面,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人却不见了。”她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小胡子,我在这儿……”楚又良穿着一身宫人的衣服从年无忧身后走出来,“多亏了年妃娘娘。”
年无忧一直没找到缝隙插一句话,便干站在一旁看俩人四目相对。
“喂喂喂……”年无忧打了个响指,把他们的视线吸引过来,“人已经见到,快点走了吧,可别连累我。”
“你是说哪个?”
“你还有几个相好的?”年无忧抱着手臂一脸嫌弃。
“你别这么说,我和她是清白的。”楚又良腼腆地低下头,“如果你指的是冷宫里那个,抱歉,你好像弄错了,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晨露碧玉簪不是你送的吗?”
“不,虽然我不知道那枚簪子为什么会到她手里,但是她的确不是我要找的人。”楚又良缓缓说道,“昨日我在那条道上掉了一块玉佩,又恰巧见一个宫人路过,怀疑是被那宫人捡了去,于是就跟在他身后,可是后来把人跟丢了,我又分不清方向,便瞎走一通,经过一处宫殿时,却被一阵琴声吸引,于是爬墙一看,没想到会有此惊喜。”他莞尔一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
才子佳人爬墙私会,这是在说书吗?年无语端起一杯茶,像看客一样问道:“那结果呢?”
“隔得太远,我没看清她的脸,模模糊糊地有三分相似。”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再看清些,”年无忧扣扣茶盏,“只要别是景仁宫,其他地儿都不是难事儿,你告诉我是哪座宫殿?”
“我匆忙扫过一眼,好像写着……慈宁宫三个字。”
啥!年无忧直接把茶水喷了出来:“那还不如景仁宫呢,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年无忧用袖子擦了擦嘴。
“不,”楚又良固执地确定,“是那里没错。”
“慈宁宫周围不可能没有守卫,凭你的身手去爬墙,早就被捅成马蜂窝了,还能活着看到里面有人弹琴,简直是做梦。”年无忧抱着手臂冷哼。“况且慈宁宫的宫人我都见过,除却太后身边的嬷嬷都是些十来岁的丫头,要不太老,要不太小,不可能有你要找的人。”
“不会错的。”楚又良更加坚定地说着,“如果您怕惹麻烦,放心,我不会连累你。”说着将腰牌接下来还给她。
年无忧没有接,这时候伸手,不是自认窝囊吗?
“公子,我和你一起。”胡太医站到他边上,就像个虔诚的追随者。
这样一来,更显得她胆小怕事。
年无忧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书舞拉到了一旁。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知道,”年无忧叹了口气,“你先去给找身宫女的衣服给她换上。”这件事不关己的事,她已经管得太多了,便做到这里为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其他的交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书舞拿来衣裳,胡太医便走到屏风后面换上去,走出来一看,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年无忧惊喜地瞧着她,她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楚又良的背影,眼睛里含着说不出的情愫。可是楚又良呢,自顾自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如果这时候,他能够回头看看,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年无忧……”
好几没有人直呼她全名了,“什么事儿?”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几年,你们过得还好吗?”
“我们?”年无忧回忆起来,认识楚又良的时候,她正和师兄一起。
“都很好。”年无忧敷衍地回答。
“那她是怎么进宫的?”上一句的寒暄好像就是为这一句铺垫,“当年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年将军的消息倒是时常有听到,隔了两年也听到了你的消息,只是她却杳无音讯了。”
“你记错了吧,当年遇见你时,就我和师……兄长两个。”那次下山,第二天刚好是她接任掌门的日子,所以记得尤为清楚,师兄还没到,她便下山找他,没想到稀里糊涂迷了路,后来碰到一个人说认识师兄,便跟跟着那人走了,等师兄找到她时候,她才知道那人是个拐子,也不知道被拐到了哪里,反正走了好几天的路程,还好师兄及时赶到,不然那个拐子大概就没命了。
楚又良坚持说当时他们是三个人,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他的心上人。
两人争执了半日,后来年无忧也不十分确定,师兄找到他的时候,身边有没有带婢女。
“懒得跟你说。”年无忧一跺脚,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房间里便安静下来,年无忧正想看信,过了一会儿辛德便在外面通报:“上钩了。”
“快去查吧。”年无忧笑了笑,“怎么还不去?”
“娘娘,皇上好像往这边来了。”
现在听到皇上两个字,会觉得心惊肉跳,于是让书舞带着胡太医和楚又良躲进了配殿。
皇帝果然来了,进到翊坤宫往四周看了一眼。
“还以为打扰了年妃叙旧的兴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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