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玑下意识为禺号辩解:“当真不是麟狗将军眼花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先前同他在灵山的时候,是我亲眼看着他元神出窍同我下界的。之后在天庭,没道理帝俊和太一都看不出崽儿不是亲生的吧?”
    他随即安慰麟驹道:“若是有人变化成他的样子就更不可能了!他知道我在不周山吃离火火种之事,还教我离火的使用口诀,若是别人变的,又怎会知……”
    太玑说着说着,就忽然顿住了,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陷入沉思,“咦……?”
    麟驹听出他话中有异,追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太玑默然不语。
    “妖皇大抵也看破了未来之相。西方二圣推波助澜,娲皇为避嫌袖手旁观,你三位师兄是人精里的人精,早就谋划好一切等待收获渔利。西方两个光头看似是幕后推手,实则不过是被诸圣推出来的、一把明面上的刀罢了。”
    “妖皇同我做了个交易,予我斩仙飞刀,但托我照看妖族残存之人,并日后伺机向准提复仇。他说若他和东皇阁下出了意外,便要我以禺号之名带领妖族退守北俱芦洲。他把实沈、子契、姬弃他们一个接一个藏匿于洪荒星辰中,也是为让他们能在大战后留下一命。”
    “帝俊心中恐怕很清楚,这一战只有一种结局,便是两败俱伤。”
    太玑听得陆压所言,心头也不免生出些怅然感慨。
    所谓的“天机”,但凡自上古存活至今的大能,其实多少都能感知一些。
    呱太无意识地咂巴了两下嘴,脸上浮现出带着点欣喜的潮红,嘴角还依稀有可疑液体。
    “……”盾太沉默了片刻,问道:“他……应是没事的吧?”
    咕啾沉思道:“我观他这模样吧……”
    “好像不是受伤……”太玑接道。
    “唔,倒像是……”咩咩瞅了瞅怀里的花盆儿,咽了咽口水。
    准提幽幽长叹:“人界大旱,我知巫妖二族定为此事起干戈,未免酿成龙汉初劫那般大祸,特来调解矛盾,不想这巫族神射手动作这般迅疾……”
    太一皱眉思考他话中真假,太玑却已回过味儿来,冷冷瞪着准提道:“禺号说,出谷那日扶桑木下有人,天庭四周都有禁制,任何人进入都会被妖皇觉察,若有人闯入旸谷而不惊动妖皇,至少是圣人级别。”
    准提笑了笑,也不露出半分生气的样子:“小友刚刚丧友,心中悲切,自是疑心甚重,贫僧能够理解。妖族小太子方才话只说了一半,我们谁也未听到他全话,这其中含义恐怕不能如此臆断。”
    太玑点了点头:“嗯,我猜他应是想说,出谷那日扶桑木下有人教唆,好提醒我和后羿。”
    他抬头盯着准提和蔼的笑容,凉凉道:“夸父那时候,是不是你在后面推我?”
    他一手一个紧紧抓住了箭杆,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向后拽,竟同那箭僵持在了空中。
    气力值飞速下降着,太玑咬紧牙关,费力挤出话道:“快跑……!”
    厌越哭着在帝俊的结界边缘碰壁,绝望道:“叽哥!呜呜呜……我们出不去!这巫族的混蛋杀了大哥他们!”
    后羿上前一步,眼中尽是复仇的快意:“你也是妖族的人?哼,不必担心,你们很快都会去陪他们,我今日一个也不会放过!”
    见他又已准备弯弓搭箭,太玑大声喊道:“他们什么都不懂!!你也什么都不懂吗!!”
    “是啊!”陆压应得飞快。
    “……”
    太玑呆了一会儿,连哭也忘了。
    眼前陆压的模样终于不再是模糊的一团,他嘴皮子抖了抖,不由自主扁了老高,“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
    “大猪蹄子!大猪蹄子!呜呜呜……你不早说!呜呜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