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起了些雾,整个皇宫被笼罩一片朦胧的白色中,给皇宫的磅礴恢宏添了些静谧之美, 着着藕色宫装的在白雾里缓缓而行。
而就在这一片祥和宁静中, 回廊里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宫女低着头匆匆朝着芷萝殿而去。
此时, 芷萝殿中皇后才刚刚起身,身子还乏软得很, 侍奉的宫女端着水盆正准备服侍她洗漱。
但忽然, 有人未通报便破门而入, 大喊了声,“娘娘!大事不好了!”
那端着水盆的宫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水盆便脱手摔到了地上, 热水直接泼了皇后一身,皇后惊呼了一声往后退,那宫女吓得立马跪到地上,“奴婢不是有意的,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
皇后黛眉一皱,神色难道到了极点, “把她给本宫拖出去,杖责二十!”
那宫女呼天喊地的被拖了出去,皇后一边让宫女给她换身衣服,一边嘴里愤愤道, “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那破门而入的宫女因是皇后的心腹,见皇后发了火还是快步朝她去,皇后见她走近,不悦地瞟了她一眼,“大清早鬼喊鬼叫的,说吧什么事?”
那宫女便道,“娘娘不是叫奴婢注意着冷宫那边儿的动静嘛,今日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李公公去了趟冷宫,还叫他们好生伺候着那个无心,怕是……”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深深垂着头缩着身子站在一边。
皇后听她说着,染了丹蔻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神色似是极力忍受着什么,整个大殿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至零点,为她穿衣的宫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得仿佛是有人用刀指着她们,可还是有个宫女因为太紧张在取外衣时竟踩到衣角摔了下去。
“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
皇后终于还是爆发,怒吼着将桌上的白瓷拂下桌摔了个稀烂,宫女吓得跪了一地,“娘娘息怒。”
“滚!都给本宫滚!!”
趁着皇后还未处罚她们那些宫女赶紧低着头腿了出去,只剩下来禀报的那个宫女,见皇后因愤怒而不停急促呼吸着,她易不敢出声始终低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的抬头喊了一声,“皇后?”
皇后脸色阴沉,咬牙恨恨地道,“本宫绝不会再让那个狐媚子出来魅惑皇上!”
“小七你过来。”
被换作小七的宫女朝她走过去,皇后勾了勾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小七低下头,皇后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小七听着咬住下嘴唇点了点头。
在冷宫的日子实在难熬,并非因此处环境艰难,而是无事可做,穷极无聊,与坐牢没什么区别,大多人在这里便是等死罢了。
来这儿那些管事的嬷嬷除了最开始丢给了她们两套粗使丫鬟的破旧衣服,她们几乎没有换洗的衣裳。因着李总管来了一趟,竟有些嬷嬷已经开始巴结上她了,给她送了些还算上成的布料,反正也无事可做,她便裁了些,想给自己和之桃做两套衣服。
因着她当年乃一国公主,身份尊贵,习琴棋书画,女红厨艺,只是为了陶冶情操,增广见识。不至于身为公主却五谷不识,四体不勤。她曾名满百国,是因她生不仅得娉婷绝世,才华更是过人,十二岁一篇《公主赋》,崇黎先生阅之曰:色丝虀臼,惊才绝绝;十三岁一曲《六幺》,琴师伯禽不复谱曲;十五一支《惊鸿》,百国无人再复敢跳。
因着在琴棋书画上下了许多功夫,她在女红厨艺之上自是要差些,刚缝了没多久便狠狠扎到了手指,无心感受到了刺痛感,但把手拿起来指间却是一滴血都未流,无心看着自己苍白无色的手指,她眸光有些微微颤动,半晌,她用另一只手握住手指用力的按压,几乎快使尽她全部力气才挤出些暗黑色的血液。
她记得,先生曾与她说过,若一日她的血液以近墨色,不再流动,那么,她便……时日无多了。
她看着指尖黑色的血液,嘴角极缓的牵出一抹笑,带了苦涩。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吗?
离李总管来传话已然过了好些日子,无心已将之桃的衣服做好,却还是无人来接她们出去,之桃从之前的神采奕奕又变得有些恹恹的,“娘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无心拍了拍她背,“放心,我们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去的。”
她说这话时,声音轻轻的,语气却是极肯定的。
“我为你做了件衣裳,等我们出去那天,也不至于让人笑话。”
说着她从身后拿出一件衣服递给之桃,之桃接过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这是给奴婢的吗?”
无心看她高兴得像个小孩般的样子,笑了笑道,“我不善女红,做的有些难看,倒是你别嫌弃。”
“奴婢宝贝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这可是娘娘给奴婢做的!”她笑着坐下来挽住无心,“奴婢能侍奉娘娘定是上辈子积来的福分!”
她笑得眼睛眯得弯弯的,露出一口白牙,模样甚是憨厚可爱。
无心亦是难得开怀一笑,伸手轻轻刮了刮她鼻子。
之桃第二天便把新衣服穿上了,说是穿着娘娘做的衣服心情都要好许多,整日呆在这阴森森的冷宫都快憋出毛病了,不知是最近天冷了些还是怎的,之桃确实有些着凉,夜里也总是听得带她极力压抑的咳嗽声,无心很是担心,之桃却总是笑着说没事,她身体可结实了,这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
可几天之后之桃在洗衣服的时候忽然晕倒,在冷宫的奴婢就算病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叫太医,能熬过去便算命大,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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