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艳阳总是晒的人暖洋洋的,净悬司里除了树枝上其他地方都看不见丁点雪,来来回回一个脚印都留不下。
宋也一早就去了她房里,把还在熟睡的人拽起来,理所当然接收到了容巽起床气的暴击。
“你是想死吗!?”容巽一脚把人从床上踹到地下,坐起来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宋也皮糙肉厚已经习惯了,对此只是没皮没脸一笑置之。
“我是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
“切,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说吧什么消息。”
宋也一扬脸,“这话叫你说的,我还不说了呢。”
“门在那,不送。”容巽伸手一指门口递给他个眼色,转身躺下,连个眼神都欠奉于他。
宋也在她跟前道,“有关你的穿云哥哥,真的不想知道?”
容巽一顿,伸手扯住他的耳朵,“要说快说!”
“今晨早朝,定国公被参通敌卖国,有证有据,已经下了刑部大牢,陛下说要三司会审。”
容巽坐起来,抓住他的手,“卖国通敌有证有据?”
容巽蹙眉道,“那……穿云哥哥……”
“暂时被卸职查办。”
容巽愣了一会立马反应过来,趿拉着鞋往外跑身上还是单薄里衣,外面风寒雪大她却全然不顾。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尽快见到穿云哥哥,她的穿云哥哥一生温厚,为人磊落宽容。
此时此刻该是何种心情,一定会很自责吧,必须,尽快见到他。
宋也在门口把人拉住,门还被半开着,风雪交加,冷到人心底去了。
“容巽你冷静点!你现在过去不仅于事无补,还会牵扯上你家。”
“你懂什么!没有他顾穿云就没有今日还活着的容巽!他有难我必须倾其所有鼎力相助!”
“那你就不管容国公府了吗!?”
容巽停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迈出步子,是啊,她还有容国公府,现在去看穿云哥哥陛下会怎么以为。
“你先走吧,让我静静。”容巽在心里叹口气,步子终究在没迈出去。
宋也有些不放心,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给她个独立空间。
容巽倚靠在门边,外面朔风吹雪拂过她发梢,风大雪大,时间一长白了半边头发,都是雪。
对不起。她在心里默默道歉,对不起不能陪你。
不知不觉已经十多年了。
好像是八/九岁的时候,她们一家进宫赴宴,那时候容瑶的聪慧刚刚崭露头角正是所有人巴结的时候。
而她呢,娇纵跋扈,不与人善,他们就不和她玩,那次宫宴更是联合容瑶把她推进池塘里,要不是穿云哥哥救她一命估计她就淹死在那了。
顾穿云宽厚温和,心怀至善性有大爱对她的爆裂坏脾气一一包容,容巽那时候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大哥哥。
几乎是走哪跟有的小跟屁虫,顾穿云长她几岁人又懂事,入仕很早,渐渐的陪她的时间少了。
在容巽心里,顾穿云始终是最重要。
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容巽觉得浑身发冷才关门进屋,整个人瘫上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点气力都没有。
傍晚,宋也又来了一趟,提着食盒。
里面的饭菜都是平日里容巽爱吃的,还有聚吟楼的盐水鸭,一碗酒酿圆子还热乎着呢。
“郡君吃点东西吧,你可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容巽看他一眼。
宋也以为这大小姐得耍脾气不能吃呢。没想到,容巽只是沉默一会就上前吃东西,一言不发的那种。
“你想问什么?”宋也的眼神太过明朗里面是昭然若揭的疑惑,她想忽视都困难,只好问一句。
宋也摇头一笑,“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还吃的下饭。”
“不然能怎么办呢,我就不吃不喝哭天抢地,也左右不了陛下的意思。况且卖国求荣的是定国公不是顾穿云我相信陛下是明君,不会好坏不分。”
“你能这么想最好。”
容巽略一笑,“更何况穿云哥哥文武全才,智计谋略不在任何人之下,我相信他有全身而退之策。”
莫名的,宋也心里有点发酸,就像喉头堵着一颗酸涩的柠檬,酸到了心坎里,偏偏还咽不下。
“对了,那个尸体还找么?”
“不用找了,定国公说已经被他剁碎给花做肥料了。”
“……”容巽看了看碗里的饭,又瞪一眼宋也,突然有点吃不下去了,下次绝对不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个。
“那个人是潜逃的一剑。”
“不认识。”容巽低头又喝口汤,大手一挥指使道,“收拾出去吧,我回容国公府撞。”
“……你可真是个大小姐。”
容巽给他个鬼脸,“说的对,所以需要人侍候啊。”
宋也无奈,老老实实给她收拾桌子,容巽出了门直奔容国公府。
她刚进门,就听见元氏的哭诉声,声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恨不得哭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委屈。
容巽绕过院前石屏,这才看清,元氏跪在父亲脚边哭,容瑶坐在一边哭,容鹤则在安慰两边安慰。
容桥和父亲一样的面若沉水。
看见他,容国公呵斥,“你还知道回来,又疯到那去了!”
“与你何干?”
容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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