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她变成整个长安城闻风丧胆飞扬跋扈的郡君,容瑶变成长安第一才女,美名远扬的乡主。
有些差距,是无法企及的。
容巽眼圈微微红,她赶忙低下头掩饰,匆匆道,“我去换衣服。”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宋母把排骨盛出来。
宋父在拿碗筷道,“谁知道呢,没事晚上我找他谈谈心就好了。”
放好桌子,宋父母等着大儿子出来一起吃饭,这是他家的规矩吃饭一定要一家人整整齐齐。
如果有事,那就另当别论。
饭桌上的菜品很简单,就是一盘酸菜炖排骨和一碟轻灼小白菜。
容巽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衣服料子太差了磨得皮肤微微痒。
“快过来吃饭。”宋母一边给儿子盛饭一边招呼。
宋怀言已经美滋滋的啃上一块排骨,吃的满嘴流油,看到她还满脸幸福的故意吧唧吧唧嘴。
小孩子最单纯的挑衅那意思是真好吃呀而且我有你没有。
容巽一撇嘴,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有辱身份。
排骨炖的酥软又有嚼劲。容巽从小在国公府长大,穿的绫罗绸缎吃的珍馐美味,更是有用之不竭的富贵。
但是此刻,宋母给她夹一块排骨却是与曾经截然不同的美味。
“儿子啊,多吃点,你每天打猎那么辛苦,正在长身体多补补。”
有多少年没人关心过她吃饭了,容巽早已记不得,如今这种饭桌上被人亲切念叨的感觉,分外的好。
容巽略一勾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现在有点喜欢宋家。
过了晚饭。
宋父拿着两个小板凳招呼儿子去院子里的葡萄藤下坐会。
容巽有些忐忑不安,她怕自己已经被怀疑,过去的时候磨磨蹭蹭地,还是宋父看不下去一把把人拽过去。
“儿子你咋啦?心不在焉的。你娘担心你,我就问问别让她总跟我们担心,她这病啊好的不容易,咱们得让她心情好,这样才不容易犯病。”
容巽一蹙眉,磕磕绊绊道,“我就是想一些事情,没什么事,你们不用担心。”
“我一直对你很放心,也知道家里的一部分重担都在你身上,你也很不容易。可是儿子咱们是男人,保护家人挣钱养家是我们的责任。”
“无论有什么想法都要记得和我说,别一个人死扛,还有爹呢,只要爹不死永远都是你是咱家的后盾。”
“知道了。”容巽突然有些忍不住眼眶的热意,她连忙起身离开,匆匆扔下一句,“我回去睡觉了。”
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都是为人父的,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和宋也的父亲差距那么大?
宋父一切以儿子家庭为先,虽为市井小民有穷的叮当响,可他对孩子的教育却从不松懈。
今天不过是一时走神,宋父就即时发现并且开导。哪里像自己的父亲,每天忙的都是朝堂那些事,就好像看不见家里看不见她。
容巽深呼一口气,不断的告诫自己,总有一天要凌驾所有人之上,那时候她一定要好好报答宋家父母。
匆匆躲进屋里。
到要睡觉的时候,容巽有些犯愁,虽然她此刻身体是个男人,可她的心里还是个女人啊。
要她和八岁的小儿一起住,好别扭的。
最后在容巽的强烈别扭下,两张床中间被她隔了厚厚的帘子,还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弄的严严实实的。
如此一夜睡到天明,完美的忽略掉宋弟弟控诉幽怨的小眼神。
兰隐寺在长安城外的龙空山上,山峰险峻陡峭,树木葱茏参天而高,因此极少有人来此礼佛。
陈斐赶到时禁卫军已经把这里全面性封锁,尸体被放在刚入正门的院内,用白布覆着扑面而来的就是血腥味。
兰隐寺的和尚全部被关押在正殿。
陈斐掀开覆盖着尸体的白布,眼中有一瞬闪过惊愕与不忍。
尸体实在是太惨了,大卸八块说的一点都没错。头颅被完完整整的割下切口整齐,四肢分别被剁成四块,上半身被开膛刨肚里面的器官都在外面耷拉着。
“统领尸体身份已经确认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九命,所有伤口并未留下丝毫痕迹,杀人凶手我们无从得知。”
陈斐突然想起来,不对呀,他一个禁卫军统领不负责凶杀案,为啥要自己来不把叶谓之也带来?
“你们在这好生看守,我回去禀告姚候之后再做定夺。”
“……”右卫觉得自己跟了这么个神经大条的头也是很迷的,他方才为何不直接将叶令使带过来。
右卫无奈,“遵命,大人快去快回。”
净悬司。
“吁--”陈斐一勒缰绳翻身下马,“叶谓之回来没?”
“回陈统领,叶令使与姚候在清堂商议事情……”
陈斐二话不说直接奔清堂而去。门口守卫嘴角一抽,他的话还没说完呢,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老叶--”陈斐跨入清堂,看清里面的人后顿一下,当即跪下见礼,“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坐在首位的男人,不惑左右,面容英俊温和,着明黄纹龙袍便服,金冠固发。
他是大梁皇帝,德惠帝。
德惠帝笑眯眯的道,“陈斐还是如此不拘小节啊。”
陈斐保持着跪地的姿势道,“是臣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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