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办?
好在,人回来了,没事就行。
“遵命。”细若蚊蝇的声音钻进容国公的耳朵里。容延想也许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吧,一向乖张跋扈的女儿居然没和他唱反调,可喜可贺希望可以继续保持。
也有可能是因为失踪这两天遇到了什么事,才使女儿开窍。
等到容国公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宋也才呼出一口气,直接瘫坐到地上。妈耶这个国公爷太可怕了,真不知道容郡君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老伯过来扶我一下呗。”宋也腿软到站不起来,只能转头去求助至始至终站在一边的管家。
管家一脸惊恐地将宋也扶起来,顺便送回她自己的院子。管家离开后宋也以为终于可以毫无防备的休息会,岂料两个贴身侍女端着水进来了。
“郡君您可吓死我们了。”
荔枝哽咽道,“闻您失踪,国公爷与老王爷就差把长安掘地三尺了,就这两天的时间,国公爷更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榴莲接过话语,“郡君您切莫在如此任性,公主在天之灵亦不希望您如此。”
宋也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
“郡君该沐浴了。”荔枝站在浴桶旁一副随时随地侍候的样子。
宋也有点慌,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男绝不可以白白让人看。
于是他故作镇定的一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荔枝与榴莲对视一眼,垂首退下。
沐浴时宋也都不太敢睁眼睛,生怕冒犯了容郡君,这黄花大闺女要是被自己看了那岂不是的负责。
他可不想和这勋贵世家有什么瓜葛。
净悬司昼夜有人,郭琅更是直接住在这里,他刚一下马,门口守卫便过来,“大人姚侯在里面等您呢。”
郭琅轻嗯一声把缰绳给他,阔步而入。
清堂烛火暗沉明明灭灭,昏黄颜色勾勒出一室静谧。
“见过姚侯爷。”郭琅弯腰见礼。
“快起来。”姚元锋将桌子上已经温凉的清茶递给他,“此行探亲可还顺利,何不将夫人她接到长安?”
“家母年事已高不愿离开左邻右舍的亲戚朋友,长安与晋城相距不远,我来回多走几趟也无妨。”
姚元锋道,“你刚回来本应该让你多休息,现下中察令的案子正在紧要关头,还需要你走一趟宋家村。”
“闻中察令入仕前,曾在宋家村有过妻女,在她们身上也许会有意外发现,你不仅要查问还要保护好她们。”
“狗急跳墙,中察令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得不防。”
闻言郭琅脑子略过今日远远看到的那个容郡君的情郎,心中已有计较,都是宋家村正好双线进行。
“全凭侯爷差遣。”郭琅略一抿口茶水润润喉,“侯爷,今日往返途中碰到一人,是个好苗子。”
这话一出,姚元锋倒是挺感兴趣,能让以挑剔著称的郭琅认为是好苗子的,那就一定是个可塑之才。
“说说看,是何人。”
“容国公府,容巽郡君。”
姚元锋放下刚刚拿起的茶杯,满目惊愕怎么掩饰不去。
“你说何人?容郡君!”姚元锋轻舒口气略一想,“也有道理。她母亲是安荣公主曾随镇远王南征北战,文韬武略更是不输男儿。她的女儿又怎会是草包。”
“这样吧,你明日即刻前往宋家村,我便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容郡君,探探虚实。若真如你所言,我定向当今讨来。”
郭琅露出个笑模样,“听侯爷的。”
“对了,你遇到容郡君是今天?这两日容国公府为了她失踪一事大动干戈,都惊动当今了。你可知?”
郭琅道,“不知。”
“行,明儿我会去看看的。”
姚元锋知道他这个门生,生平唯一的兴趣爱好的就挖掘可造之材,在把人训练锻造成最锋利的刀刃。
容巽的出现让他沉寂多年的兴趣爱好重新复苏,此刻正值兴奋时期。
姚元锋连夜回了侯府,亲自备下物品,就等明日下朝后亲赴容国公府。
容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简陋的房屋。
瓦木建造,进门就是厨房,东屋是宋家二老住的,西屋是宋家兄弟住的,还有个小屋暂时没人住。
她回去时,宋家正在做饭,炊烟袅袅。
宋母看到他,一笑,“回来了,今天有什么收获,累不累。”
宋父正在厨房帮忙,“快去洗洗换身衣裳,瞧你埋汰的,跟泥里滚过似的。”
“哥哥哥,你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今天咱家吃肉。”宋怀言明显很兴奋,在她身后推着往前走。
温馨、吵闹这是她记忆中曾经母亲还在时的容国公府。那时候父亲不会整天忙于政务,两个哥哥和姐姐也每天带他下河抓鱼上山打猎,疯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后来母亲为救皇帝过世、元氏进门、长姐出嫁、父兄出征、兄长入仕,从此好像所有人都长大了,有事情做了。
唯独她还留在原地,直到容瑶出生,她乖巧聪慧,温柔果敢是容巽比不上的存在,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所有人都疼爱她喜欢她。
容巽看着,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就是那个寄人篱下的过客。她拼了命的惹是生非不断的给自己找存在感。
却永远比不上容瑶一句话,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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