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并未见好,如同纪斐的心绪一样,灰蒙蒙的。
纪斐走出会客厅时,空中又开始洒下小雨,纪斐没有理会,只是放不开紧握的右拳,走在通往垂花门的石路上,“偶然”见了陶舒芸。
陶舒芸从下人那得知了今早纪斐拜访了自家母亲,便知是自己和纪斐的婚事有定数了。心头压不住的甜蜜,按捺不住想要见纪斐的心,便吩咐丫鬟为自己仔细打扮一番后,就在出府的垂花门前等着纪斐了。
“纪公子”陶舒芸看着纪斐雨雾中英俊的脸庞,想到这样的人以后就是自家夫君,面上不自泛红,“纪公子,马上就要晌午了,况又逢小雨,不如留下来用了午膳,待雨停了再走?”
纪斐抬眼看着她,陶舒芸先是羞涩,可纪斐没有回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晦涩,陶舒芸心头一慌,莫名向后撤了一步。
“还是不了,纪某怕是无福消受。且,母上和小妹还在家中等着,回晚了怕有人又生事端。”纪斐盯着陶舒芸意味深长地回绝了邀请,便移开了目光,迈步向垂花门走去。
陶舒芸听出纪斐话中暗指之意,不由得心慌,但想到自家母亲的话,心底又生出一丝底气,只要纪斐对她们有所求,他纪斐再爱陶舒窈那个贱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娶自己,只要他娶了自己,凭自己的才貌,夺回纪斐的心不过是时间问题。她要是进了纪家的门,是绝不会再让纪斐和陶舒窈再有瓜葛的!
纪斐沉着脸色下了马车,走进自家门前稍微站定了一瞬,调整了一下脸色便跨了进去。
“哈哈阿窈,你看看裴裴绣的”纪斐挂着笑容走进母亲的院子时,就听到自家母亲多天以来第一次这么舒畅的笑声,看到坐在母亲和小妹中间的陶舒窈时,愣了一下。
陶舒窈握着绣帕和针,望着纪斐微笑,看到纪斐被雨淋湿的肩头,眼底闪过一丝涩意,再抬眼看,又是暖人的笑意:“你怎么不打伞,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煮姜汤,别患上风寒了。”
陶舒窈说着就放下了绣帕和针,错身往小厨房走去,走过纪斐时,纪斐拉住了她的手腕:“阿窈”
“嘘!”陶舒窈伸出食指止住了纪斐,看了一眼纪夫人,看向纪斐带着安抚之一,然后转身去了小厨房。
“哥,你用午膳了没?”纪裴戳着绣帕。
“还没。”纪斐回着,见母亲伸手过来,纪斐便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斐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纪母揉搓着纪斐的手,担忧地问道。
“没甚么,我这就去洗热水澡,待会儿我们一起用午膳。”纪斐反握住纪母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陶舒窈在小厨房煮姜汤,切姜片时,愣着神,突然手指一疼,原来是切到了手指,迅速止完血,把姜片放入锅里。
纪斐洗完澡,穿好衣服后,小厮正在帮他擦头发,陶舒窈端着煮好的姜汤进来了,纪斐叫小厮退下,陶舒窈把姜汤递给他,两人相顾无言。
陶舒窈轻咳一声,拿起小厮放在一旁的毛帕,哑着声说道:“我帮你。”
纪斐也回过神来,看着镜子里面的陶舒窈,右手抚着汤盅暖得有些发烫的边缘,静默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说:“她要我明天去提亲。”
陶舒窈擦拭的动作一顿,看着镜子里的纪斐,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你。”
纪斐压抑的情绪再难抑制,伸手拉过陶舒窈坐在他腿上。
陶舒窈惊讶地看着纪斐,时间仿佛凝固。
“唉。”纪斐叹了一口气,仿佛败下阵来,克制地在陶舒窈眉间落下一吻。
陶舒窈羞涩地缩在纪斐怀里,埋着头。
纪斐左手环抱着陶舒窈,右手抚摸着陶舒窈包扎的粗糙的手指,阿窈,我的阿窈啊!
此时此景,岁月静好,停在这一刻多好。
“哥!母亲让我来请你和阿窈去用膳啦”纪裴那不大却带着揶揄意味的声音通过门,透了进来。
陶舒窈迅速撑着纪斐站了起来,就这镜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发髻和衣服一边回着:“哎我们马上就来!”
纪斐看着慌乱的陶舒窈,左手撑着头扯着嘴角笑。
陶舒窈低头看着纪斐的痞样,颇有些羞恼:“你,你给我把姜汤喝干净!”说完就飞快地“逃”出去了。
纪斐站了起来,握着汤盅,坚定了什么一般,仰头吞咽几下,发出一声叹慰。
陶余氏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可能夺回陶家主权的机会的。
这一点,纪斐和陶舒窈都知道,他们私下又权衡了利弊,划了一个底线。
陶舒窈说,只要能找回纪斐的父亲,只要纪母的癔症,这种自断手脚的事不会影响到根本就没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以,今日纪斐带着媒婆上陶家提亲时,一扫昨日阴沉之色。
“纪公子来啦”陶余氏坐在主位上,一副得意之派。
“陶夫人。”纪斐沉声回道。
双方将八字给了媒婆。
媒婆自是一番夸缀,什么天作之合、日后一定幸福美满
又说到商定彩礼嫁妆事宜,陶余氏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家芸儿才貌双全,你娶了她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这彩礼肯定是不能往薄了去,另外嫁妆你也得添几箱。”
纪斐暗自捏了捏手心,面上仍是挂着微笑:“那是自然。”
陶余氏微微点头,对纪斐的识相很是满意,有瞟了一眼偏厅门后露出的青色裙边,心里很是快意,那个小贱婢生的小贱人怎么可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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