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叶秋嬗一句否认的话压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芝是不是故意为之她不知晓, 但眼下的情形让叶秋妙误会确实要比暴露身份更好,而叶秋妙将他们俩的关系想歪也全然怨不得她。唯一怪的只有自己粗心大意, 自作自受将自己陷入如此窘境罢了。
叶秋妙比叶秋嬗年小一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见自家堂姐窘着脸好不羞赧,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愧意。但见假山处的谢芝气定神闲望着她们,倒是比叶秋嬗从容得多。叶秋妙不由地猜测他们俩定然不是第一次私会, 也不知她幺叔伯和婶婶有没有一丝察觉, 儿女私情还是早该让爹娘知道了才好。
叶秋妙如此想着,挽着她的手的叶秋嬗陡然一惊。
“这小姑奶奶该不会要去爹娘那处通气吧?!”
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拉着叶秋妙向谢芝告辞,两姊妹缓步往落亭苑回去。
一路上, 叶秋妙便像是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虽然这秘密的确有些了不得。心头源源不断冒出许多问题来,她没敢问出口,只是小心地拿着眼睛睇着叶秋嬗, 还以为她堂姐对她心中所想全然不知……叶秋嬗却已大了脑袋,不知如何善后。
两姊妹回到落亭苑, 没惊动任何人,叶秋妙试探性地向叶秋嬗告退,还没转身便被她唤了回来。
“秋妙妹妹,你来我屋里歇吧,咱们两姊妹说说体己话。”叶秋嬗道,她了解叶秋妙的好奇心, 干脆就借着这会儿暗卫还未回来的良机,将她拉拢了到自己这边,也好过任由她胡思乱想的好。
叶秋妙听她如此道,美眸一亮,小女儿的好奇心态暴露无遗,喜滋滋地颔首答应了。
两人进屋,茉香迷迷糊糊趿着鞋起来,见自家姑娘和刚来的叶二姑娘手挽手亲密地走进屋,颇为纳闷。叶秋嬗也懒得和她解释什么,将茉香打发去了奴仆歇息的屋子,直等整间闺房只剩她们俩了才慢悠悠开门见山道。
“秋妙妹妹瞧着谢公子此人如何?”她拉着叶秋妙的手坐在床边,故意试探。
叶秋妙也不知如何回答,张了张嘴才道:“瞧着倒是和姐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咳”叶秋嬗窘迫地咳嗽一声,末了又强压下羞意继续道:“妹妹觉得他是否该是我托付终生之人?”
【那是当然!绰绰有余!】
叶秋妙心头立即蹦出两声感叹,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十分含蓄地回答她:“妹妹初来京城,对谢公子本人倒是不熟,但早在江南时也耳闻过他的事迹,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京官的要职之位,且谢家还是那般显赫的世家。方才观其本人也是如此……一表人才,堂姐若嫁为谢家妇,应是极好的归宿了罢。”
叶秋妙说着悄眼打量叶秋嬗,见其洁白如玉的脸庞即使在夜色下也是那般动人心魄,心想自己若为男子也难以不会对堂姐动心,便觉得她与谢芝私下有情实属理所当然了。
诚如叶秋妙所说,她初来乍到,对京中各事各物都还不了解,更不知这京城中貌比花轿、秀外慧中的贵女便如恒河沙数、不胜枚举,且更是有一大把的世家比叶府要显赫得多,谢家儿媳是多少女子趋之若鹜的位置,论起门当户对,叶秋嬗是连号都排不上的。
叶秋嬗从一开始便将这一认知牢记在心中,是以这些日子里与谢芝相处才会如此自然。全然将他摆在了上司以及同僚的位置,从不敢肖想男女之情。且想来谢芝也从未将她视作女子过,两人平日里因特殊缘由需得肌肤相触,但都全无半点旖旎心思。由此可见,谢芝也是瞧不上她的。
思及此,叶秋嬗忽的生出应对之法,紧紧握住叶秋妙的手,一脸哀戚的看向了她。
“秋妙妹妹,其实我顶喜欢你的性子,虽则以前我们未接触过,但经过两日便像是一见如故,比我与那庶妹还更来得亲切。其实堂姐并非有意隐瞒家人……今日既然有缘,我也正苦于无处诉说,便向你倒倒苦水罢。”
叶秋妙也是蹙眉,“堂姐尽管说罢,妹妹一定替你守口如瓶。”
叶秋嬗点头又开口道:“妹妹初来京城有所不知,单看谢二公子的确是最佳良配,但那谢家可是全京城除皇室之外最显赫的世家啊……越是大家族越是暗潮汹涌,谢家娶媳定然千里挑一讲究门当户对,我自知我们叶家家小业小,恐怕即便我与谢二公子有意,也过不了谢氏长辈那一关……”
叶秋妙年纪小,只知儿女柔情当然想不到此处,听她如此说便手指紧了紧,又替她担心起来。
“可听说谢二公子如今已能在家中说得上话,他若执意非你不娶,那谢家必然会松口的吧?”
“唉,妹妹还是太过天真了,谢芝即便对我情根深种但他同时也是个孝子,你可听说过哪个世家才子为了婚姻而跟家里头闹过?即便最后我真嫁去了谢家,那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堂姐毕生什么都不贪图,唯独只愿家人平安顺遂,自己也安稳度日。若是真去了谢家,少不得受些窝囊气。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如果我的后半生真成了这种谨言慎行、鸡毛蒜皮的日子,倒不如留在叶家还好些。”
叶秋嬗后半句却是由衷而言,她最不愿的便是与家里人勾心斗角,前些日子肖氏出事的时候,她已觉心力交瘁,还不如破两桩案子来得轻松且有成就感。
“堂姐……你的意思是,不会与谢公子……?”叶秋妙听出她话中之意。
叶秋嬗颔首,“你幺叔伯膝下无嫡子你是知晓的,爹他有意招一门入赘女婿。不论从哪处来说,我与谢芝都……唉……”她佯装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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