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萱用手指轻轻触摸着这把救了自己性命的刀。
指尖掠过处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蓦地, 从刀身上传来一阵异样的热度,那热度由指尖开始窜到了她的左半边身体,脖子和左脸滚烫异常。
那灼热烧得她喉咙似乎有火在烧, 宋云萱舔舐着干涩的唇摸黑爬到山亭边的小池子里正要俯下身掬一捧水喝, 忽的只听有人的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宋云萱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会有人过来, 匆忙站起想躲,谁知道身体虚软不堪, 她踉跄了几步还是被那人发现了。
“谁, 谁在那儿?”听声音尖锐刺耳应该是个太监。
宋云萱自知躲不过, 打算将那人打晕了再说,她回过头去正要行动,谁料那小太监抖着嗓子破声尖叫:“鬼, 鬼啊!”
借着清淡的月光看去,宋云萱发现那小太监竟然是小金子。
小金子脸色惨白,双腿抖颤着跪在了地上,衣服上隐隐有水渍淌下, 他竟然吓得尿了出来。
宋云萱无言地摇摇头,她现在的样子有那么可怕么?
她朝小金子走过去,谁料, 那小金子一双眼死死瞪着她的脸,嘴里恐惧地喃喃:“鬼!鬼!别过来!别过来!”
宋云萱皱着眉朝他脖子后面一劈,打晕了他。
她将小金子拖到亭后的岩石下,又把他身上的衣裳鞋袜全部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做完这些动作她已经疲惫不堪, 她还无法适应这副新的身体,她的四肢仍旧是僵硬的,每走动一步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在错位,衣裳布料和肌肤摩擦时都能让她痛出一身的汗,她只能虚弱地靠在山石上不停地喘息。
她摸向自己的额间,绣衣使的印记已经完全消退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缓缓将十根手指舒张开,这双手太陌生了。
但至少她活着。
突然,她在她那莹白如雪的肌肤底下看到一片密密层层的斑驳的血痕,像是有人用刀在她的手臂上砍了无数刀。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可怖扭曲的血痕一路从左手臂蜿蜒上了脖子,她颤颤着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左脸。
半晌,她一步一步走回方才的那只小潭边,将长发轻轻挽在身后,她迟疑了片刻将脸照进了那清澈的潭水。
借着浅浅的月光,她看到了倒映在潭水中的那张脸。
心陡然被魔爪揪住一般,她屏息着将五指摸上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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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殿。
原本规定之内九响完成的九龙飞天的烟花巡礼已经结束。
夜空上还散发着焰火迷离的余光。
蛰伏在皇城的宫苑暗影中的杀机已现。
在场的朝臣宗亲无一不是喝得酒酣醉醺,梁帝坐在盛华殿的宝座上正与几位他国使臣相谈甚欢!
汤绍坐不住了,他这位父皇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知道今天有人要起事勤王居然还能如此泰然自若,他可是坐不住了。
历史上不论哪个朝代,谋朝篡位都是大罪名,成功了称王称帝名载青史,失败了下场那可就不好说了,在位者还不把你往死里整?
汤绍激动地有点尿急,他是不是要见证历史了?
眼睛的余光瞥了眼右边那位谋朝篡位的主谋——他的六弟齐王正不动声色地悠然饮酒,眉宇间是置身事外的不疾不徐。
简直佛系淡定!佩服!佩服!
如果可以他很想上前采访一下:作为一名资深造反者,您有何感想?
卫羣察觉左边投来的敬佩的目光,有些莫名,笑容深深道:“王兄为何这么看着我?”
汤勺咽了咽口水,激动地搓着手,脱口而出:“我可以采访你么?”
卫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脸色一沉:“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喝醉了。”汤勺赶紧收回目光,事到临头还管不住这张嘴?差点作大死!
宁王妃将自己纤细柔滑的玉手轻轻抚在他的手背上,柔情似水地道:“王爷,您怎么了,腿都在抖,是不是累了?”
汤少瞪着那凑近的如画的美貌女子咽了咽口水,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推了回去:“本王没事,王妃多虑了。”
自从他穿成宁王之后,府里的漂亮妹子众多看得他眼睛都花了,还每天在他面前争宠献媚,作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直男抓住了自己最后的节操,不打那些姑娘的主意。
再说,枕边人最能看出他的变化,他可怕死了宁王妃了。
万雨薇走过来救了他,她亲切地慰问了宁王妃:“弟妹,随王嫂去走走如何?”
宁王妃微微一诧,印象中她家王爷与宸王向来不和,两家几乎没有走动,宸王妃为何突然示好?
汤绍巴不得赶紧把她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笑道:“那个,你快去陪宸王妃嫂嫂一起叙叙话吧。”
宁王妃被宸王妃拉走了,万雨薇临走前嘱咐道:“王爷喝醉了,劳驾四弟帮我照看他一会儿。”
汤绍点点头。
宸王坐在桌边,脸色酡红,目光钝钝地看着桌上的白月玉光壶,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抓住壶把仰头就把壶里的酒朝自己嘴里灌。
汤绍大惊失色赶紧抢过他手里的酒壶,阻拦道:“那个,王兄,你还喝么?”他可是亲眼看到他这位王兄刚才吐成了什么德行,这人酒品不行啊。
他小心翼翼地把酒壶放到宸王够不到的地方,一回头就发现宸王正偏着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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