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顿了顿:“...如果这次没事的话,以后多回来看看好吗?这几年妈妈其实…..一直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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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检查完,结果当天就出来了。宋飞鸟看似一脸镇定地接过报告,看完后眼眶立马红了。
周筱没事,不是喉癌,是慢性咽喉炎伴随淋巴肿块,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但其中的问题也是不容大意,接下来仍需好好接受治疗。还有就是不能再唱歌了。
路炎川和穿着白大褂的影像科医生说了几句,对方似乎想要出来看个究竟,被他赶鸭子似的推了回去。
走廊里,路炎川拿着报告边走边看:“好了,没事了。你就折磨我吧,以后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一句话还没说就开始哭——”
话说一半,就从身后被猛地拦腰抱住了。路炎川愣了愣,随即反客为主把人搂了搂,坏道:“投怀送抱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充电。”宋飞鸟瓮声瓮气地强调:“我只是充会儿电。”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宋飞鸟终于渐渐缓过神来,整个人都放空了。回想起那个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只有路炎川,等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给他打了电话。
幸好有他在,不然.....她都想象不出来这个不然。
宋飞鸟正懒懒地一点脑子都不想动,路炎川却是突然叹了口气:“小鸟,我这算是见过家长了吧?”
算吧。还是都认可了的那种。虽然认不认可都无所谓。
宋飞鸟点点头,谁知道路炎川却是难得郁闷道:“这次太突然了没准备好,不能算,等下次再正儿八经见一次。”
宋飞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要说什么,忽然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声:“——飞鸟。”
她回过头去,江屿站在身后:“抱歉,占用你一点时间。”
…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相互沉默无言着。
谁都没想到以往关系那样亲近的师兄妹,居然会尴尬到这样的地步。
江屿大概也是想了什么,神色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很落寞。他缓缓开口:“颁奖那天…谢谢你了,如果纪姐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要谢我,也不要道歉。”宋飞鸟截断他,没什么表情地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江屿顿了顿,点点头:“你不想欠我什么,我明白的,毕竟亲疏有别。”
宋飞鸟却突然看向他:“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想过,但如果只能二选一的话,我只能选问心无愧。”
“你是问心无愧了,那我呢?”宋飞鸟盯着他:“你要让我下半辈子都觉得自己欠了你吗?”
江屿张了张口,无言以对。不得不说在下这个决定的某个瞬间,他的确又隐隐地起了这样的心思。类似于当初的组合事件,类似于钥匙私藏的举动。总是下意识地想如果有什么能够牵绊住她就好了。
宋飞鸟垂下眼睫:“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说了,早就已经说不清了。”
是啊,过去就过去了,物是人非,再把那些陈年旧日的事情拿出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钥匙。”
沉默半晌,江屿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东西递到她眼前:“老师早就交代我转交给你,是我一直没有给你,对不起。”
“…..”宋飞鸟神色空白了一瞬,像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她缓缓伸手接过,江屿没有再去看她的表情,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说:“其实我一直有个愿望。”
宋飞鸟抬了抬眼,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
江屿说:“《温柔梦》,不是什么电影主题曲,那是我假公济私写给你的歌。”
“——我的?”
“嗯,我总想着有一天你能够唱一唱这首歌。”江屿笑着感叹:“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谢谢,没什么遗憾了。”
…
…
江屿在金像奖上的缺席到底产生了一些负面影响,虽然这个影响并不大,但他个人便趁此机会宣布了去国外进修音乐的消息,去了整整两年,期间没有再回来过。
而出于某种心照不宣的接替,宋飞鸟回B市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周筱的病是慢性的,调理起来需要花不少时间。
但怎么说,祸兮福之所倚,以此为开端,某些停滞的关系终于逐渐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