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淡说了句:“追求者之一吧,毕竟跟在飞鸟后面追的人太多,追不上的也太多。”
名不正言不顺的路炎川看他一眼,暂且忍气吞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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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鸟带着口罩和从姚若鱼那儿借来的大框架平光眼镜,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像是拒绝让人看到她此时此刻的样子。
她站在病房门口,深呼吸一口,做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建设,轻轻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病房里居然意外挺热闹,并没有她以为的苍白窒息的感觉。
宋父的声音传出来,一如既往地威严且自以为是:“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女儿是明星,忙点没时间回来不是正常的吗?嫁出去的女儿还是泼出去的水呢,以后回来的更少!早点习惯就好。”
“只有你觉得女儿三年没回过家是正常的!”周筱气结:“哦忘了你也是一年半载回个一次家的,我当妈的不靠谱,你这个做爹的比我更不靠谱!你闭嘴,我不想很你说话!”
江屿在一旁无奈劝道:“老师你注意嗓子,不要过于激动——还是先把话听完吧。”
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路炎川这才又继续说:“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给伯母检查的医生是数理医学学会主任,检查会采用高性能数学建模精准解析——就是说您咽喉里的东西能看得十分清楚,是肿瘤不是肿瘤,良性还是恶性,一天就能出报告,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他语调四平八稳,就让人听了就心中一定。
“好好好,还是小路,不,路博士靠谱啊。”宋父感叹不已,又道:“那个,梁所长你认识吗,可不可引荐下….”
路炎川却像是有感应一样,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几道视线立刻凝跟着了过来,一时间神色各异。
宋飞鸟走进病房,回手把门带上了,全程一语不发。
“……”
“……”
气氛微微凝滞。
“你回来干什么?”还是周筱先开了口,她脸色微变,别过头说:“只是生病而已,没什么好来看的。”
宋飞鸟看着床边的垃圾桶里染了点点血迹的纸团,“你怎么了?”
“受长期炎症刺激,声带机械性损伤。”周筱漫不经心地说:你小时候不是最不喜欢我吊嗓唱戏了吗,得了这个病,这大概也算是我的报应吧。”
“够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宋飞鸟忍无可忍地拉下口罩,一开口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每次都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伤别人的心不够,这种时候了,还要咒自己不好! ”
整个病房都寂静了。
宋飞鸟一直死死压抑着的惊痛害怕终于爆发了,不知是气得还是过于激动,整个人都微微颤了起来,泪腺像是完全崩坏一样。
天知道她是怎么在直播舞台上唱完一首歌的,天知道她是怎么改航班风尘仆仆一个人先赶回来的。毕竟血脉相连,没有人能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无动于衷。
她看着周筱:“我就是知道你从小就觉得我是累赘,但是怎么办呢?你生都生了,后悔也没用了,塞不回去了,要不你就让江屿当你儿子吧,我和江屿二选一,你选一个,现在选!立刻选!选完我就走,不再这儿碍你的眼!”
“这孩子在说什么呢?”宋父震惊了:“被你妈的病刺激到了?这还没确诊呢——”
路炎川站了起来,也不管在场的人一把把她带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哄道: “小鸟,没事的,不要害怕。”
“嘘,不哭了,冷静。”
宋飞鸟死死拽住路炎川的衣服,埋头他胸口一抽一噎的,终于平静了些。
周筱看着突然爆发的宋飞鸟也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生个病她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宋飞鸟三年多没回家,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开始想以前的事,翻来覆去地想。
感情是双向的,在生这个女儿之前,她觉得自己是能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然而真正有了宋飞鸟之后,很多东西又不可避免地排在了她前面,名声、地位、面子…她把宋飞鸟揉捏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却没有想过她真正需要什么,她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
见宋飞鸟的眼泪浸湿了路炎川小半边衣服,一旁的宋父终于忍不住了,皱眉道:“飞鸟,你一直黏着小路干什么,站好,像什么样子,你抱的他都不能动了!”
路炎川手还放在宋飞鸟发顶上按着,闻言咳了咳,只好稍微分开了点:“我没关系——”
“不黏男朋友难道黏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假爹?”周筱突然开口。她略带审视的目光在路炎川身上转了一圈,稍稍柔和了些:“挺好的,比你妈妈品味好太多。”
“男朋友?”宋父惊讶地看了眼路炎川,再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不确定地嘀咕:“不是不能谈——等等,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上次还冲我发火说几年没见女儿了让我想办法,感情骗我的?”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几年前我就知道了,我生的我还能看不出来?”
宋飞鸟微微一愣,下一秒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试探着握住了。宋飞鸟不吭声,条件反射地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周筱用力握紧。
“坐过来,让妈妈看看脸。”
记忆里那个娇美轻柔的声音变得喑哑撕裂,这会儿听上去连说话都像是带上了哭腔。
宋飞鸟顿了顿到底还是坐到了她床边,周筱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流眼泪,以前明明挺会对着干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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