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问, “まだ帰ってこない (时安怎么还没回来)?”
凌宗夹着筷子用心吃饭,女主人也觉得不合适, 担忧的问,“知らないかな (会不会不熟悉)?何かあったのか (会不会出了什么状况)?”
客人也忧心忡忡的样子, “今は少し注意してください (现在还是要注意一点比较好)。”
凌宗放下筷子,百无聊赖去到里间。
总共三个单间,主人夫妇一间, 时安和自己各一间。
他站在并列的三个房间门口,房间的门是半透明的,仓促间, 他看见了某一个房间边上隐隐约约有一只脚的形状。
凌宗眸光沉了沉, 却还是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口,敲了下, “时安?”
里面没动静,等了下,他又浅声喊了句,“时安, 在不在?”
他波澜不惊的瞥了眼自己的房间,正准备离开, 时安的房门哐当拉开, 她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疑惑问,“怎么了?”
凌宗“哦”了声,“吃饭。”
时安说了声好, 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出去。
没想到女主人带回来的客人时安是认识的,客人站起来,指着时安喜笑颜开,“私の最後のお客様 (我最后的客人)?”
客人是枫叶天妇罗的卖家,也是伤痕累累,头上包裹着头纱,在凌宗的翻译下,时安同样表达了惊喜。
妇人和女主人是姐妹关系,妇人的儿子东京读书,家里只剩下只身一人,而这次地震彻底毁掉了世代传承的天妇罗店铺,现下生计都难以维持,只能等待政府救援。
时安说,“枫叶天妇罗真的很好吃!(紅葉の日の婦のローゼンのおいしい! )”
妇人看向凌宗,无奈,凌宗放下筷子,翻译,时安迎来了妇人迟来的感激与笑意。
妇人大喜,说,“あなたは勉強したいですか (你想学吗),”犹如碰倒知音,她自顾自说,“実はとても簡単で、食用の紅葉は見つかれないは赤、黄色と塩漬けの時の色を変えないことを選び終わって、楓葉、そして塩漬け一年中、また切って莖、塩を投げ捨て、にバター衣が破裂した (其实很简单,找到能够食用的枫叶,不能是红色的,黄色的话腌制的时候它的颜色不会发生改变,挑选完枫叶,然后腌制一整年,再剪掉茎,甩掉盐,裹上黄油衣就可以炸了)。”
妇人目光灼灼的望着凌宗,时安同时望向凌宗。
无法,凌宗只好简单翻译,“很好做。”
妇人纳闷,“翻訳が終わった (翻译完了)?”
凌宗敷衍的点了点头,连连はは(是是)。
时安看向妇人,笑着开解,“只要店面还在,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呀。”
妇人摇摇头,用日语说,“没有机会了,”说到这个话题,他们一家人都有些愁眉苦脸,妇人说,“这次地震比较强烈,政府发布了海啸预警和核*泄漏预警,而滨冈核电站的辐射范围正好到达我们的生活区,如果核*泄漏成真,我们谁也不可能留下。”
气氛一时间沉重,妇人说,“放心吧,你们很快就能回去的,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不会影响到你们——”
时安没说话。
吃完午饭,一行人无所事事围坐在客厅,男主人开的头,说起了这个国家的历史,思维比较发散,也较为客观中立,曾经犯的错,无所谓的自尊心,以及频繁更迭的政坛,死气沉沉的经济,和懒散懈怠的新生代日本人。
后来说着说着,说到了日本的环境,又说道了历史上发生的环境公害,包括马斯河谷烟雾事件、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伦敦烟雾事件、水俣病事件,水俣病事件发生在日本国内,对此他们长吁短叹。
时安不发一言,只静静的听着手机软件滞后的翻译中文。
女主人怕破坏了大家聊天的兴致,于是说,“日本的发展比较早期,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中国是后发国家,一定能够认识并减少人为的环境灾难。”
时安缄默的笑笑没作声,刚好碰倒凌宗从房间出来,男主人微笑着询问凌宗的意见。
凌宗盘腿坐在时安的对面,站在他自己的立场,实话实说,“后发国家有后发的优势,但是承接的产业也有时代局限,在特定的年代我们能够进行的生产就是低端生产,没有技术能力,所造成的环境破坏无可避免。”
可是,他又说,“灾难发生在具体的个人身上,同情悲悯这样的情绪生而为人都会有的,但是因为这样放弃大多数人的温饱放弃生产也有些不切实际。”
时安淡淡,眼露锋芒,“那有些人就活该被牺牲,活该承受不幸?”
“这样说可能的确有些残忍,但是人就是有三六九等,财富获得的先后顺序就是在权力的同心圆上往外辐射,这是事实,偶像剧里的大同世界是不存在的,你在职场上摸爬滚打那么长时间,这么简单的道理不至于还要我来教吧?”
“那现在呢,我们的衣食住行土地粮食没有一样是安全的,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凌宗依旧平和,甚至可以说不近人情,“这些都是暂时的,没有国家会一成不变,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自然会要求生活质量,但是这个需要更多成本,当然,”他看向她,“并不是所有的变化都是直线上升的趋势,有时候历史还会倒退,我也不能打包票。”
时安问,“那你觉得到了提升质量的生活节点了吗?”
凌宗摇头,“不好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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