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都不知道。”
我握着筷子的手一抖,不明白为什么有点儿万箭穿心的感觉。
我想说我真的厌倦了这样时时刻刻被长辈盯着生孩子的日子,可是我打心底也是想生的;我想说我不是马虎而是我真的没有感知,可是孩子死了,我比谁都自责;我也想说,我心里压力好大,快要把我压死,可是景家那边的事情是我自己愿意承担的……
这么多的矛盾交织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小昕,你怎么不说话呢?”程英慧忽然又喊我。
我茫然的看向她,问道:“您说什么?”
她有些不悦的蹙起了眉头,然后说:“我说,你以后每半个月就来家里让张医师给你瞧瞧。我不允许你再把我的孙子这么稀里糊涂的弄没了!”
我嘴角有些颤抖,想让自己笑笑,可最后只有一声无力的“哦”。
“够了。”沈容与忽然放下了筷子,“妈,你可不可以不要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她现在已经够多的事情要处理,生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何必每天挂在嘴上呢?”
“我何必?”程英慧也放下了筷子,只不过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要是她争气,现在孩子都快三个月了,胎也坐稳了,我用的着这样吗?你以为我天天愿意盯着你们这点儿事?你去打听打听,和你一个岁数的,哪一个不是孩子呱呱坠地了?可她的肚子没有一点儿动静,还这么流没了一个,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着急归着急,但是你也不能一直给她施压啊。”沈容与道。
“压力都是她自找的。”程英慧喊道,然后激动的站了起来,“那些没完没了的工作,有哪个是有意义的?”
我攥紧了拳头,不敢反驳,因为我不敢像上一次那样任性,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那些生意经,我不懂。我只知道现在盛景出了人命,只想着赔钱解决!你告诉我这样的工作是什么意义?”程英慧问道,接着伸手指着我,“景昕,你告诉我你每天工作的意义是什么?就是遮挡商场上的丑闻吗?”
我浑身颤抖起来,却是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因为我想说,景家人做生意不是这样的。
景家从商三代,到了我和景哲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
祠堂里供奉着的祖先,都是安睡在老祖宗留下的“诚立德”三个字下面的,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我们不要忘了诚信和德行才是生意之根本。
可为什么在世人眼中,出了事情,我们就成了奸商呢?更何况那些错不是我们造成的。
“又想甩脾气离开是吗?”程英慧笑着问我,“我告诉你,我容忍你已经很久了。可到头来却被你们认为是我在施压,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退让。你现在要是敢走出沈家的大门,就别想再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沈家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
话音一落,饭桌上落针可闻。
我看着程英慧,这才是看到了那个真正的沈家夫人,盛气凌人,毫不退让。而沈建业没有说话,似乎也让我看到了真正的沈家主人。
最后是我的丈夫,他也没有说话,这也许就是高高在上的沈家二少爷该有的模样。
每个人都恢复了他们本来该有的面目,而我该有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许就是忍气吞声吧。
从前,我回景家也都是一言不发的,任由景辉说我……说急了,我就拎包走人。
可大概那时候的硬气是骨子里带来的,因为我终归是知道景辉再怎么骂我,再怎么说狠话,我也是名正言顺的景家人。
可我现在嫁人了,冠夫姓,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