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收到沈容与的短信,他说今天会晚些结束工作,一会儿在医院见。
我手底下的事情也没忙完,就给他回了个“好”。
不一会儿,景哲敲门进了办公室,对我说:“我订了机票,现在去分公司那边看看情况。最快要后天早上回来,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你一个人去吗?安全吗?”我马上问。
景哲一笑,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还拿我当以前的小孩子吗?再说,我会带着助手过去。”
我点了点头,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就又说:“要不你把宋秘书也带去吧。”
“不用了。”景哲说完这句话就推门离开了。
只不过临了,他又别别扭扭的对我说:“有事打电话。”
我笑了笑,冲他点点头。
当八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暂时处理完了手上的工作。
匆匆穿上大衣,我就赶紧去了车库准备前往医院。
半路上,我接到了邵晓珍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在医院的大门口,问我是不是在病房里。
隔着电话,我都听到了那呼呼作响的狂风声,这个傻丫头难道不会去里面等着吗?怕什么啊!
“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到。你到vip病房的楼层等我,很快。”
没过多一会儿,我和邵晓珍会面。
“你来就来,还买东西干什么?”我问道。
她傻笑了一下,说:“都是便宜东西,一点点心意而已。不过……不过我又想,我是不是还是别进去了?学姐,你帮我把东西带进去。”
“说什么傻话?来都来了。”我接过她手里的一个袋子,“你别紧张,我就说你是我的同事。”
邵晓珍僵硬的点了下头。
……
病房里十分安静,只有加湿器发出很细微的声音,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
护工正在那里给景辉吸痰,他一直咳嗽,可是身体又很无力,所以只能借助外在的帮助。
这是我头一次见景辉如此模样——无助、无用、可怜。
在我的印象里,景辉是永远不会斗败的公鸡,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塑造一个胜利的神话。
可现在我发现了,现实就是岁月已去,谁都不能不服老。
景辉见我过来,似乎也觉得他现在的形象看起来很窝囊,所以便让护工先退下。
我调节了一下呼吸,不想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因为那样只会加重景辉的负担,他是那么的要强。
将邵晓珍买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我说:“爸,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以前的同学。听说你病了,就坚持要过来看看。”
景辉瞧了一眼邵晓珍,冲她点了点头。
邵晓珍紧张的不行,低头磕磕巴巴说:“伯父,您、您好。都是、是不值钱的……就希望您早日、早日康复。”
景辉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回了句:“谢谢。”
邵晓珍一怔,没再说话,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事情怎么样?”景辉问我。
我给他斟了杯温水,然后说:“你先养病。我和景哲会处理的。”
“董事们已经急了吧?”景辉不屑的笑笑,“平时说什么都无所谓,一有事就恨不得生吞了你。”
我将水杯递到他的嘴边,帮助他喝下去了一些水,又说:“你就别操心了,我和景已经把董事会暂时稳住了。不过有一点,需要和你商量。”
“什么?”他马上问。
“就是集团在南边项目的投资,董事们建议先把资金撤回来。”我言简意赅的说。
景辉自是明白里面的关窍,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叫老宋明天过来找我一趟。”
“行。”我点了点头,接着又四下瞧了一圈,“萍姨呢?”
“回家拿东西去了。”景辉说。
我“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大卫那边是否已经开始行动。
接下来的时间里,景辉就在闭目养神,而我则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不再多言。
没过多一会儿,邵晓珍喊了一下我,同我指了指病房门口。
我起身过去查看,原来是聂宸远过来了。
病房外,我和聂宸远坐在长椅上交谈。
“伯父的情况怎么样?”聂宸远问,“对于这个岁数而言,心脑血管疾病可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我点点头,说:“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医生嘱咐一定不要再受什么刺激,可是……”
聂宸远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事情总会解决的。你不要太担心,更不要太操劳。别忘了,你也是刚出院的人。”
他这么一说,叫我又想起了我那死去的孩子,心中难免一片悲伤。再加上景辉这边突然病来如山倒,我真的是顿感有些心力交竭了。
一时没克制住情绪,我在聂宸远的面前落了泪。
“要是孩子可以保住该多好?”我掩面哭道,“这样起码我爸心情会好些,不至于全都是烦心事。”
聂宸远顺势轻轻抱住了我,轻声说:“别这样想。伯父现在需要的就是陪伴和支撑,孩子既然已经去了,那就不要再总是执着。”
我抿着嘴唇无声的哭泣,心道如何才能叫我放下这个执念呢?
出了小月以后,我看起来已经同正常人无异,可是心底的压力却还是像石头一样压着我的神经。
程英慧每天都会给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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