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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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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红花鸡汤(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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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差不多磨了小半月, 终于到了太行一带。

    这一路杨泛一直跟着我们。他这样的柔弱书生,骑马疾行大约就跟要命一般。不过好在我们一行因为有个身娇肉贵的公主所以也走的极慢,还勉强能让他适应。

    先前我和李信还担心过杨泛会不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但一路上他都老老实实的, 若说有什么不对劲,那真的只能说杨泛每日的精神都很差, 有时候骑在马上摇摇晃晃仿佛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

    而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便是长宁公主李兰静每到一处歇脚, 便一定点名要吃醋芹, 越酸越好。若是实在没有, 青橘什么的都可以。

    我都有些觉得不妥,想找个大夫来瞧瞧,但李兰静与绿菡只以身子虚弱为由推脱了。我有心想将绿菡找来细问她李兰静从前有没有出过远门、是不是也这样每日都吐得七荤八素、在家是不是也极喜欢吃酸东西, 绿菡总是支支吾吾不肯说,若问得急了,却连李信也要拦着我的。

    到底是他妹子,他自己都不觉有异, 我自然也没必要去操这份心。只要我送到都尔罕手上的还是一个活着的长宁公主,便万事大吉了。

    但这一路到底还是有风险的。

    太行一带从来都不太平,山险林密, 窝藏着不少悍匪。从开国起,几代君王都下令清剿过,却总是杀不净,最后也不了了之。

    可我们这一行过去, 却遇上了太行山匪。

    想想也是,公主远去突厥和亲,一听便会有大批的嫁妆随行。

    可偏偏护送公主的人手并不多,也就我们三五十人,虽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但怎么也敌不过数以千计的山匪。甚至都不需要他们动手,只需要指挥马队在我们的队伍里横冲直撞一遭,我们便招架不住。军士自然是可以避开的,可是马车笨重,公主又经不得折腾,马队一冲,便将护送的军士与公主彻底分隔开。

    要追上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增加无谓的伤亡罢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当地的驻军,进山交涉。

    李信虽然着急,但也还保持理智,知道追上去是无用的。

    但那半路投奔我们的书生杨泛就显得格外反常,急红了眼就要跟着追上去,两名军士都险些拉不住他。

    李信冷声问他:“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说跟着我们是何目的?”

    “兰静都被抓走了,你这个做兄长的还不去救她,跟我这个外人纠缠不清干什么?”杨泛被军士扭住,仍旧挣扎不休。

    “兰静?公主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你有事如何知道的?”李信瞪他一眼,“还不从实招来?”

    杨泛立刻住了嘴,一个字不肯再多说。

    公主的车架被裹挟走的时候,她的贴身丫鬟绿菡才下车来给她打水还未返回,倒是没被一道带走。见了此景,绿菡急道:“五郎不要与一个措大计较了!娘子被悍匪带走,只怕凶多吉少,还是尽快救出来的好!”

    李信浓眉高竖,怒道:“焉知此人不是内应?”

    “杨郎绝不是内应……”

    “绿菡,你早就认识此人是不是?”李信冷不丁地道。

    绿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咬住下唇,任李信再怎么问也不开口了。

    我与李信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算很久,但在范阳时几乎日夜和他待在一处,却从未见过他失态发怒,眼下他却对一个女子动了怒,实在是反常。但我只能去劝解,“诚望莫急。我们先去找最近的驻军救人,剩下的都可以慢慢问。”

    这一支队伍中真的还有人的话能震住李信那也只能是我了。既然我都开口了,李信也不再逼问,只让人将杨泛绑起来看好,又深深地瞪了绿菡一眼,便翻身上马,飞奔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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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亲的公主被山匪所劫,还是在自己的辖区内,谁也不敢担这掉脑袋的罪名,于是当地的刺史、州牧、团练使等各级官员都十分重视,连忙点兵去围攻匪窝,营救公主。

    所幸那一窝匪也不是故意要劫走公主,只是觉得满满一车东西一定是大量财宝、而护卫的人手也不算太多,这才起了歹心。本朝除了四邻番邦偶有异动,但境内尤其是中原地区真可谓是国泰民安,只是太行一代积弊依旧,更有不少人数代为匪,即便想从良也无门,只好继续待在山上;剩下还有些不事劳作的懒汉,也干脆上了山,靠着太行山匪的名气,总能混个吃饱。听闻此次劫了公主犯了忌讳,不少人吓得连夜下山躲回了家,剩下的人也不敢与朝廷作对,立马把公主送了回来,还乞求宽宥。

    虽然打家劫舍的勾当我很是瞧不上,但这其中一大半人倒还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故而我只擒了几个匪首,其余人让当地的官员先暂时不要处置,待我上表奏请之后由朝廷安排。当然,这也是后话。

    目下最令人担忧的倒是李兰静。

    被劫上山的时候,诸匪并不知情她是和亲的公主,对她并不客气,加上这一路她本就身子不适,又受了惊吓,被救回来的时候情况便有些不好。把她扶下车送入驿馆诊治时,我还隐约在她裙角看到了血迹。

    大夫是知道她身份的,诊完脉后却吓得神色大变,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我气得拍案,“公主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全家都要陪葬,这个时候了,有什么话不能说?”

    那大夫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道:“小人不敢说谎……公主这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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