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丝淡而可闻的血腥味沁入鼻腔。
兰沐星被眼前自己所看到的景象给震得晃了神,一米二的单人床上,沈梦平静的躺着,床下一摊鲜血。
她用之前饶四爷不经心所赠的那把美工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任鲜血滴落。
紧随而入的唐泽彥和项昕等人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到了。
兰沐星压下心底的惧意,走上前,抻手探向沈梦的鼻翼,手指轻颤,末了,抬眼看向唐泽彥:“还有一口气……快啊,快把她送去抢救啊!”
说完,不顾鲜血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衣服,她弯下准备抱起沈梦。
然而去被唐泽彥伸手给阻止了。
唐泽彥:“你这样是带不走她的,这里是监狱。听我的,别慌,狱医们很快就会来的。”
打开门看到眼前一幕后,负责看守这一片的狱警便立即联系了监狱里的专职医生。
一般监狱都有自己的医院,医生也是警察编制,大多是转业军医,虽然医术不能说非常好,但怎么着都比他们强!
很快,医生来了,沈梦被紧急转移出单间,送至就近的医院进行抢救。
抢救室外,兰沐星仰靠在椅背上,面容疲倦。
项昕和江风等人时不时的偷眼打量她,她与沈梦不过是数面之交,她竟能如此神准的感应着对方的生命。她的预感力竟这么强烈。
兰沐星幽幽的睁开眼,瞟向项昕。
“不是我有预知能力,而是她真心把我当姐姐,所以才会在准备离去的时候跟我道别……”重新闭上眼睛,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为什么要犯傻。世界这么美好,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活下去呢?”
因为发现的及时,沈梦脱离生命危险,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嚣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兰沐星从小憩中睁眼,当即浑身神经绷紧。
饶四爷带着几名手下正急促而来。
“她人呢?怎样?”着在项昕面前,他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声音却是显而易见的焦虑。
项昕下巴微微一抬,指向手术室,淡淡的回了两个字:“活着。”
江风上前哈着脸笑着回答:“四爷,刚刚医生说因抢救及时,沈小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过一些时间就可以送到普通病房了。你大可放心。”
放心二字让饶四爷霎间阴了脸。
冷声冷语:“既然她自己都想死了,那就让她死好了,你们搅什么浑?还有,你们怎么出现的这么及时?”甚至还早他一步!
项昕神色一肃,用一种我很也火大的口吻回了过去:“我们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这个问题你恐怕得去你自己的女人,她自己想死就死呗,三更半夜的找我的女人道什么别?搅了我们一众人的好梦!”
饶四爷一怔,低声复述:“她找你的女人道别……”胸口一堵,她竟然宁愿跟一个不相关的女人道别,也不愿给他一点提示。如果不是他莫名的惊醒……
兰沐星瞪眼,姓项的,谁是你的女人了?
抬起眼帘扫了饶四爷一眼,项昕故作漫不经心的说:“刚刚你的女人在被抬上救护车时嘴里念叨着那句‘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是什么意思?四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啊?”
饶四爷脸色一变,缄默不语。
兰沐星暗自吃惊,偷眼看向项昕,刚刚沈梦有说这话,她离的那么近怎么没有听到?
项昕淡淡的瞟了一眼,最后轻轻的眨了下左眼。
兰沐星恍然。
见饶四爷沉默不语,项昕掏出一根烟想点上,却被江风给轻戳了一下,后者指着墙面。
望去,那里贴有一块禁止吸烟的标志,无奈,他悻悻的将烟塞了回去。
烟瘾一犯,人就浑身难受。
突然心念一转,想到唐泽彥的烟瘾不比自己差,于是心生好奇,从进入监狱到现在过了这么久不见那小子有所动静,瞥眼望去,登时乐了。唐泽彥正拿着一根烟抵在唇上,拼命的嗅着,哈欠连连,毫无帅哥形容可言!
感觉到他的恶意嘲笑,唐泽彥回瞪了他一眼。
一时间,气氛冷静了下来。
良久,寂静的走廊里再次响起了项昕狂野不羁的声音:“四哥,既然那个老头已经死了,一命抵一命,嫂子的仇也算是报了。”顿了一下,追加一句:“那妞的手也被废了,怎么说都是他们付出的代价更大,我看……要不,你就把人家放了吧。”
话音刚落,饶四爷便彻底的黑了脸,他眯眼:“项昕,这事用不着你操心,她的爸爸是死了,但我跟她之间还有另一笔账要算,只要我在,她别想逃。”
项昕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度的难看,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狠狠的说:“随便,走了。”
说完一把拉过一脸愤懑的兰沐星,大步离去。
兰沐星挣扎着:“那个变态和沈梦之间还有什么账可算的啊,都把人家害成那样了,他还有什么脸找人家算账?沈梦再跟他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总会一天会真的被他玩死……”
饶四爷回过头,阴沉的眼眸紧盯着兰沐星。
拐角处,项昕一把耍开兰沐星的手,怒斥:“脑子进水了,听不出他所说的那笔账指的是感情账?”
兰沐星一怔,噤声。
难道那个饶四爷的内心对沈梦是喜爱着?既然喜爱,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彼此折磨?
难道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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