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将周身的空气凝结。
呼延葶敏脸上的表情,再也不似方才为博取怜悯伪装出来的软弱。
此刻的她,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呼延逸尘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那种死亡的气息侵袭着她的心脏。
步步后退,直至退到牢房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开门,审讯。”凌冽的四个字,开启了牢中人儿的噩梦。
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郡主被绑在了长凳之上。
呼延逸尘如同地狱中的阎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毫无感情的双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那种让人心悸的眼神,似在看着你,又似在通过你看向远方。
‘贴加官’,一种看似温柔的审讯方式,却能让人身不如死。
受到这种审讯方式的人,是极为痛苦的。
一旁的侍卫端来一盆水,水中放着一叠桑纸。
桑纸柔软的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盆的晃动,与水般摆动的在水盆中。
从小出生在皇家,又怎会不知这种刑罚。
极少有人能从这种审讯方式下存活。
虽然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死相及其恐怖。
那种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会定格在脸上。
“不!表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表哥,你快放了我!”惊恐的看着身旁水盆中的桑纸,奸细的声音不在,如同猫儿般的祈求着。
南下
“动手。”无视她的祈求,冷冷的吩咐道。
一旁的侍卫应声,从水中轻轻的捞起一张桑纸,贴在了呼延葶敏那如花的面容上。
极度的惊恐,呼吸急促,桑纸贴在脸上,只有少量的空气渗入,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说还是不说。”如同阎王般的审判。
“唔......我......真的不知道......唔......呼......”
“继续。”
第二张桑纸贴在脸上,虽然薄如蝉翼,但是吸足了水分的桑纸,却成了致命的利器。
空气稀薄,肺中缺氧,如同一条脱离了水的鱼儿,长大了嘴,想要呼吸。
透过桑纸,眼前一片模糊。
没有丝毫疑问,他会杀了她,毫无留情的杀了她。
不会顾忌她的身份,更不会同情她。
一种死亡的窒息感侵袭着缺氧的大脑,从没有一刻,感觉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害怕,惊恐,还有后悔。
泪水顺着爆睁的双眼,浸入了桑纸之中。
“再加。”耳边再次传来冰冷如地狱罗刹般的声音。
好似在品茶时,续杯般的轻松。
“......我......嚯(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只要能让她呼吸,让她怎样都行。
“撤。”依旧是没有温度的嗓音。
桑纸从脸上揭下,生命的源泉流入干涸的身体,充斥着发疼的肺部,贪婪的呼吸着。
“说。”拧眉看着狼狈的呼延葶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呼......呼......表,呼延将军,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呼......”胸部起伏,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呼吸是如此的重要。
“说重点,本官没那么好的耐性。”眉头蹙的更紧。
丝毫不给她调整呼吸的余地。
“好,我......我说,那日我与那个贱......杜院判发生争执,随后我就进宫去看了皇后娘娘,不,废皇后......她交给我一个小瓶子,说将她放入杜院判每日进宫的马车上,这样,四表哥就不会喜欢她了。”
“后来就发生了瘟疫一事,我踌躇许久,还是决定,将里面的小虫子放入了她的马车中,但我不知道那是蛊虫,更不知道什么蛊术传人!我只是痛恨,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努力,却得不到四表哥的一个眼神,为什么她就可以轻松的得到四表哥的关爱,我只是不甘心.....”
伸手接过口供,扫了一眼上面的画押,起身冷冷的道:“关起来。”
接下来,就是废皇后了,有了这份口供,废皇后百口莫辩。
将口供递给一旁的暗卫,转身走出了暗牢。
冷宫中,夏日已近,春日却仿佛还未走进这片区域,依旧如冬日般寒凉。
废皇后正在水井边,艰难的往外拎着水桶。
没有人侍候,没有了锦衣玉食,没有了林罗绸缎。
此刻的她,如同一个老妪般苍老。
褪去了华丽的外衣,曾经风光无限,藐视万人的皇后娘娘,也不过如此。
眼看水桶已至井边,手腕处力道一松,水桶再次掉入了井中。
无力的瘫软在井边,抬起苍白的面容,看向头顶的那一方天空。
何时,才能熬到轩儿登基。
只要轩儿荣登大宝,重振昔日的风光,指日可待。
门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心中一喜。
莫非是轩儿来接她了,慌乱的从地上爬起。
身子本就颤抖,却急迫的想往门外走去。
‘噗通。’
一声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一身素衣的废皇后,跌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抬头看向那扇残破的大门,如同通往荣华富贵的金光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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